久後,我已經知道這是他有心事的表現,而且是很大的心事。我也沒有問他,因為我知道他想說時自然會告訴我。
終於有一天,他看著看著我問道“阿嬌,如果我要出宮待很久你是會跟我一起走,還是留在宮裡?”
我笑著說“微服私訪?這樣好的事,我當然跟你一起。”
他又問道“那若是這次出宮有危險呢,比上次你被拐到百花閣還要危險,甚至性命堪憂呢?”
我放下手中的書鄭重的問道“到底怎麼了?”
他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道“朝中局勢現在已經被我掌握大半,只是有一個地方隱患非常大,我苦心經營了那麼久不能留下任何漏洞,我想親自去處理一下。”
我說“哪裡?”
他看著我,良久,說道“臨江。”
我心裡咯噔一下,似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我覺得我的臉色一定變得很難看,僵在那裡不能動。劉徹也一動不動的看著我,終於,我說道“我願意去。”
劉徹似乎有些高興但又不高興“那你準備一下,我們三天後出發”然後轉身準備離開,臨走時,停下腳步猶豫著側過頭問我“阿嬌,你。。。。。。是為了我去,還是因為。。。。。。皇兄?”
我心臟一跳,嘴巴張開卻不知道怎麼回答,正當我想說什麼的時候,劉徹突然轉過頭去說道“當我沒問”,然後匆匆離去。
殿內一室清冷,只聽得我嘴裡喃喃道“臨江。。。臨江。。。”,反反覆覆繾綣溫柔。劉榮的封地,我一直想去的地方,那個有著他的痕跡有他的味道的地方。
對不起劉徹,我不是為了你去。
馬車上,我望著連綿的青山對劉徹說“你出來真的沒事?國不可一日無君啊。”
他點點頭“放心吧,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我又問道“那我們會在這待多久?”
他略想了一下,說道“我有三件事要辦,第一,最近許多匈奴人在臨江出現,其目的不得而知。第二,臨江盤根錯節的龐大官僚勢力,我尚不能完全掌握。第三,有個叫重蓮宮的神秘江湖組織日益龐大,已經滲入到半邊疆土,如此大患不得不防。這三件事處理完,我們便回去,我想,最快也要兩月餘。”
我點點頭,心中隱約覺得怪異,為何這三件事都發生在臨江這樣巧?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臨江的街道上一派繁華,是長安也比不過的繁華熱鬧。來來往往的百姓臉上彷彿都寫著“安居樂業”四個字,我看著曾經劉榮苦心治理過的臨江,只覺得每一處都有他的氣息,都有他的影子。。。。。。於是怔怔的看著車外。
突然聽見劉徹似是嘆息似是哀傷似是深思的說“看來他真的把臨江治理的很好”,我回過神來便看見劉徹也是在看著車外,眉頭有些微不可見的皺起,薄唇微抿,目光深邃微微閃動,裡面是我看不懂的東西。
我和劉徹到一家很普通的客棧住下,佯裝成回鄉探親的夫婦。劉徹讓我先回到屋中沐浴休息,我洗完澡覺得很困便睡下了,待我醒來時,劉徹正坐在我的床邊假寐,手支著額頭,濃眉依舊蹙著。我看著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伸向他的眉間,想撫平他眉間微不可見的褶皺。
手還未到達他的臉,他突然驚醒,一把抓住我的手,驚慌的叫道“阿嬌!”,然後看見我安好的躺在那裡,有些尚未睡醒的發愣“怎麼了?”
我心中一時五味陳雜,緩了緩笑道“我沒怎麼,倒是你,抓著我的手做什麼?”,他這才發現還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於是極慢極慢的放開,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我也屏著呼吸,直到他鬆手的那一刻才如釋重負的撥出一口氣。他用手捏了捏眉間,頓時流露出疲態。
我見狀問道“有什麼難解決的事情嗎?”
他嘆了口氣“事情比想象中要棘手一些”,然後他話鋒一轉,微微一笑“不是什麼大事,這麼晚了,我們下樓吃飯吧。”
樓下,我和劉徹簡單要了幾個小菜,兩碗米飯。這時來了兩個人,每個人穿著看似普通,但舉止很是官場範兒。他們只是坐下並不要任何吃食,彷彿是在等人。我向劉徹看去,發現他並沒有看他們,自顧自的吃飯喝茶,剛想提醒他,轉念一想,劉徹這樣的人怎麼會沒有打算,於是作罷。
吃了一會,終於有幾個人來了,雖然穿著漢服,卻是每個都個子高大,膀大腰圓,一眼便看出不是漢朝人,極有可能是匈奴人,為首的那個人穿著黑色披風,頭戴斗笠,看不出模樣,一行人卻是直奔那桌去了。一到那,原先在那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