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對你真正是死心塌地。”
劉榮腳步一頓,扶著我的肩膀讓我轉過來看著他“阿嬌,不管誰對我死心塌地都好,我只會對你一個人死心塌地。”我平靜的微笑看著他,卻是心亂如麻。
因著半夏自殘的事,我沒怎麼吃得下晚飯,劉榮在有下人來報後,也匆匆離去。我便獨自在花園內散步。劉徹的臉從腦海閃過,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是生是死?傷口好了沒有?
“阿嬌”,楊城延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回過頭去笑著說“你也沒有睡?”
楊城延走過來說道“正想去看看你,沒想到在這遇上了。”
我問道“可是找我有事?”
他頓了頓說道“自從來到重蓮宮,你彷彿一直都有心事,見到宮主也並沒有我預想的開心的樣子,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被他一語道破心思,我本能的反駁道“沒有”
楊城延停下腳步看著我說道“阿嬌,我一直視你為知己,你的心思我多少也能猜得,你若是連我也要騙,那就真的是生分了。”
我也停下來長嘆一口氣,良久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這三年發生了太多事情,我們每個人都不能再同日而語,我看著劉榮,怎麼也無法再找到三年前的心情,我覺得陌生,覺得害怕,尤其是今天看到半夏,我覺得我尚且不如半夏陪伴他的時間多,半夏愛的那麼不顧一切,我覺得真正的愛就是這樣,即使不能那般激烈,也該是心生歡喜,轟轟烈烈,可是到底是我變了,還是他變了呢,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和他相處。。。。。。”
楊城延聽罷,彷彿細細的琢磨了一會才緩緩說道“阿嬌,你不該這樣想,每個人都在變,你,宮主,哪怕是我,你看現在的宮主覺得陌生是很正常的,畢竟你們三年未見,可是如果你愛他,就該連他的改變也一起接受了,就像他從未問過你一樣。宮主心裡很苦,你要是知道他這些年經歷的都是什麼,便會理解他現在的處境,理解他的變化,他變成現在這樣都是為了你,你是最應該支援他的人,如果連你也不能接受他的改變,我不知道他這些年的苦痛還能對誰傾訴”,楊城延說的話句句都讓我無地自容,我一直未細問過劉榮這三年來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是我不敢瞭解,他也從不強迫的告訴我,果然是我矯情了。
於是我下定決心問道“這三年來到底他是怎麼過的,你能細細說給我聽嗎?”,楊城延點頭。
站在善水樓門前,我想起楊城延跟我說的話“宮主失憶那年,每日都在夢中夢見你,奈何每次醒來都忘記你的模樣,於是他每日有大半時間都將自己關在善水樓中畫你的畫像,可是總不能畫全你的樣子,於是他每次畫的頭痛萬分,唯有稍微畫的像的時候才會高興那麼一點,老宮主見後不忍,將宮主送到他的好友神醫漁者那裡治療的半年之久,終於讓宮主漸漸恢復了記憶,他回到重蓮宮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到善水樓畫出一幅完整的你的畫像。”
我鼓起勇氣推門而入,頓時被屋內的景象鎮住。樓裡上上下下,滿目皆是一幅幅畫像,足足有幾百幅。有的甚至被掛在高處,皆是女子輪廓,有的只畫出女子身形,卻並未畫出容貌;有的僅僅畫出女子眉眼;還有一些只畫出嘴唇,或是鼻子,一幕幕,靜靜掛在樓中。書案上還放著一幅畫卻是卷好的,細細用絲帶紮好。我解開絲帶,將畫卷展開,一個一身粉衣的明眸少女就出現在我面前,眉眼彎彎,笑的不含一絲世間塵埃,我想了想,竟是在皇祖母那裡初見他時我的樣子。原來他那時便已經將我放在心上。。。。。。
我又走到花園中一塊空地上,一個大樹下兩個深深的坑刺痛了我的眼。楊城延的話又浮現在腦海裡“宮主每天都在這扎馬步,不論風雨烈陽”。我甚至能想象到他那樣弱不禁風的人站在那裡該是怎樣的毅力才能堅持下去。又想起楊城延說“宮主失憶時總說有人在等他,等他駕著七彩的畫滿蓮花圖案的馬車在漢宮門口接她,於是他便吩咐人每天在那裡候著,可是一直都沒有等到你”,我心裡一陣苦澀,原來那輛馬車真的是劉榮,阿嬌啊阿嬌,你哪怕再多等一會,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的痛苦糾結?
正在發呆,聽得背後的腳步聲,還有一聲輕輕的“阿嬌”,我忽然轉身,向劉榮小跑兩步,一把撲到他懷中,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回抱住我,輕撫我的後背。
只聽他問道“怎麼了?”
我下定決心說道“劉榮我們走吧,到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天涯海角做一對神仙眷侶,好不好?”
劉榮沒有絲毫的遲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