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喜形於色,我果然福星高照,落難遇貴人逢凶化吉啊。一直在充當轉運珠被別人借福氣的書衡第一次發現借別人的運如此幸福。
“那是自然,我騙你又於我有何好處?”劉暘想了一想還是問道:“所以,袁榮宜,你堂堂國公女四品大夏縣主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山上?而且還一個隨從都沒有。”
書衡心道她從小都是自己玩不喜歡別人跟著,只是沒想到今天吃大虧。“我到幹奶奶這裡避暑來著。他們都忙農活去了,我自己迷路,不小心就走到那裡去了。”
“避暑?好端端的到這裡來避暑?為什麼不去松風綠苑。環境好,位置好,也安全。”
書衡蒙他搭救,不自覺生出些信任,也沒過多考慮,便一五一十說出自己被陷害一事。嚴格來講這裡頭牽涉著他舅舅,告訴他也無妨。
劉暘面現沉吟,片刻後道:“你怎麼這麼沒出息?”
“……”
“被人陷害就自己躲出來……”
“不不不沒躲,我只是一下子惆悵,出來調節。”書衡急忙道:“說實話殿下一定笑話我呀,但實際上,怎麼說呢,我算是第一次切身體會社會的黑暗人心的險惡,總得讓我心理上有個適應呀。”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臉上微微發紅。
確實是第一次呀,無波無瀾幸福順暢的前生,無憂無慮舒心安逸的今世,兩輩子加起來都是第一次。我的生活其實是傻白甜標配,書衡無奈;對自己有了清晰的認知。
她此番受了驚嚇又疲憊過度;很快就睡著了;睡在劉暘早鋪好了的床鋪上。
劉暘他看著毫無戒備坦然入睡的書衡忍不住想一點警惕性都沒有,她咋長這麼大的?我是男人!同處一室,你就這麼大無畏的睡著了?
雖說你的身體是顆豆芽根本不具備下手的價值,可你的思維不是很清晰的嗎?而且還把本王本boss當丫鬟使得如此順手?我這秦王的封號可比你那榮宜縣主高兩品!當然,你曉得戰術兵法是讓我震驚了點,但你明顯還是隻能畫畫裙子建建福利院,其他啥都做不了。
劉暘內心在被無數彈幕刷屏,繞著床鋪轉三圈之後,終於還是嘆了口氣,桌子往牆邊一推,盤腿於上,任命的充當值夜人員。
書衡一覺醒來腰痠背痛,昨天不覺得,現在跌打損傷的後遺症都爆發了出來,她悄悄檢視,腿上,腰上,手臂上到處都是青紫,背後上看不到但那酸楚的感覺告訴她絕對好不到哪裡去。書衡看著那雪白肌膚上的斑斑塊塊忍不住心疼自己…然後她就聞到了香味。
野山雞,嫩蘑菇,地道鄉間野味兒。劉暘把湯盆端進來,正看到書衡揉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盯著他手裡的湯。“睡夠了就起床。”
“嗯。”書衡元氣滿滿的撩開被子,下地就餐…她當然不會蠢到脫衣服睡覺。然而輕輕動了動腿,那道傷口上火辣辣的痛感已經消失了許多,如今很清爽,再看包紮,似乎大對?這不是她的手帕是白繃帶。
“昨晚換了一次,灑的雲南白藥。這裡備用的。”劉暘理所當然的道:“你睡的很死,就沒叫你。”
書衡總覺得好像那個步驟出了問題,但又說不上來,便再次道謝。雙手作揖,又放下,書衡慢慢挪過來坐上椅子,直感覺渾身上下無處不痛。
然而,這些痛苦在喝下美味的雞湯後便化為了烏有。劉暘耐心的把山雞肉去了皮子夾給她。雪白的肉塊晶瑩而有嚼勁兒,帶著晨露被拔回來的野山菌鮮嫩肥美,書衡幸福的幹掉了一碗肉湯半碗肉:“若是有餅子泡了餅子就齊全了。”
“這裡沒有面粉。那玩意兒容易潮,不好儲存。”
書衡立即道:“殿下的意思是您會烙大餅?”
劉暘:…你這會兒怎麼反應這麼快了?看著那亮晶晶水汪汪的眼睛,他話一出口卻變成:“以後有機會做給你吃吧。”
書衡喜出望外:“殿下,阿衡發現您真是多才多藝哎。”
這算哪門子的多才多藝?!劉暘心道,你還不如把我“善用兵法”再囉嗦兩遍呢。
書衡卻沒想那麼多她看到劉暘把剔的乾乾淨淨的肉片放進她碗裡,便笑道:“殿下似乎很會照顧人。”
劉暘怔了一怔,似乎有些懊惱:“習慣了。”
書衡詫異:“這話說的,怎麼會是習慣?”
“怎麼不會?我爹還有你爹。袁國公吧,很挑食,每次皇帝留他在宮裡用膳,都專門有人做這種事。我見的太多了。所以我現在看到你就覺得你也好不到哪裡去,自然而然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