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皇室,問題在於嚴氏自帶高冷大神光環,在民間風評太好,普通人都保持著迷之敬意。非要舉個例子的話,就好比牙醫和律師這個行業,在日本總是格外受人尊重。
她就坡下驢不再多纏這個問題,盤腿坐在蒲團上,一邊捧著青花薄胎白瓷杯品嚐茉莉花啜飲一邊笑道:“董音今兒個竟然沒來,她自從上次受了白素媛的指點就一直苦練琴技,今日竟然不來檢測一番,真是意外。”
話說回來,董音愛挑戰艱難的譜子,每次人前出場都選擇秀指法神曲,引得業內業外驚呼連連好評如潮,而白素媛卻是個信奉“至音不合眾聽,故伯牙絕弦。”這個琴道孤獨原則的人。不曉得董音練到最後能不能超脫出來,或者論辯一番,本寶寶還是很期待的呀。
衛玉琴笑了:“我還說你們倆真不愧是多年的好友,她聽說你下鄉了也巴巴的跑下去了,倒不知山村莊園到底有什麼魅力,引得你們這些大小姐天天往外頭跑。”
“沒有吧?”衛玉琴有些詫異:“她哥哥董懷玉與靈知交好,又寵她,兩人聚會也常帶著她,她樂此不疲哪有時間下鄉?”
書衡遂站起身來打趣她:“琴姐這話說的,你還不是三天兩頭兒的跑?以前在雲南不是去茶山看茶就是去林子裡採蘑菇,你自己愛那野景,如今卻還來說我們。”她揀了一塊山藥糕塞進她嘴裡:“快吃些東西,別說話。”
她就奇了怪了,餘記點心的誘惑很少人能抗拒,衛玉琴這是怎麼了?
只見衛玉琴頗為艱難的吞嚥了書衡喂得點心,表情卻不是為美食驚豔而是濃濃的懊喪,她頗為羨慕的看了申藏香一眼,又摸摸自己圓圓的腮幫:“我太容易胖了,眼見得到了夏天,大家苦夏都瘦,偏我還要胖,一頓吃太飽腰就寬一寸,真真氣死個人。”
書衡笑了:“那你不該總跟申姐姐待著,應該跟著玉瑩,瞧玉瑩,線條多好!多運動,做個拉伸啊,踢個球什麼的,要比忍餓好太多。”
說到減肥,書衡這經驗可是一抓一大把。
“沒用,餓呀,多走走就更餓,餓了就吃的更多。”衛玉琴原本在努力剋制,現在被書衡開了頭便控制不住了,自己拿了筷子將四樣點心依次吃遍。
申藏香不說話在一邊柔柔的微笑,白天不懂夜的黑,瘦子也不懂胖子的悲。
甘玉瑩一直都走健康活力的運動派路線,也不大懂衛玉琴的煩惱:“餓了就吃嘛,要那麼瘦幹嘛。我奶奶可是說了,女孩子要豐潤一點才是有福之相,好生養呢。”
所以說甘小妹才是毫無心機,她壓根沒顧慮到這話會影響到申藏香。而申藏香果然是泰然灑脫一脈人物,甘小妹的無心之言她不會放在心上。她看看書衡又看看衛玉琴笑道:“我聽說雲南那邊天特別藍好像水晶一般,花田絢爛,歌聲飄蕩是這樣嗎?”
衛玉琴戀戀不捨的放下筷子:“這麼說沒錯,一般外人提到雲貴都是這樣的印象。你講的是詩人和畫家的世界。真正的生活就瑣碎多了,不過還要有意思些,那邊的人家,家家戶戶都種仙人掌,外牆上用青瓦或紅磚另外建了一道矮槽,隨便撒上一掊土種上幾顆,隨後便能密密的長出一片來,用來防賊防盜竟比鐵木尖刺還好些。辟邪也用仙人掌,紅繩子串了畫八卦的小鏡子掛在門頭上,下面便釘個釘子,釘子上掛著穿洞的仙人掌。”
“這風俗倒是奇特。”
衛玉琴促狹的笑:“沒什麼呀,到時候叫那許家申姐夫帶你去看!”
書衡和甘玉瑩一起鬧她:“別扯呀,你倒是先想想自己衛姐夫在哪裡吧。”兩人同時出手搓摸,只把衛玉琴鬧得笑倒在榻上。
書衡一群在這邊言笑晏晏和樂融融,卻壓根沒想到自己如此快樂會影響到別人,負面影響!還把別人給礙著了!
這個別人不是旁的,卻是順王的劉妍和那和蕊郡主。兩位貴女向來秤不離砣,這會兒在松風綠苑避暑,照舊歇息在同一間客房,恰好就在書衡她們的旁邊。
和蕊郡主和劉妍面前擺著一盤棋,不過不是在對弈,而是齊心協力研究一局珍瓏。劉妍為著西北角受敵不得脫困,正湊著下巴琢磨,卻一抬頭看到堂姐臉上滿是怒氣,她笑了笑,正要開口。和蕊郡主卻忽然出手,嘩啦一聲,拂亂了棋局,瞪著眼道:“鬧成這個樣子,怎麼還能靜得下心?都是名門貴族的女子,青天白日說漢子想男人,沒羞沒躁的!”
你若真的要顯示自己與眾不同就該不去聽,或者聽了也假裝沒聽道,偏偏還要說出來。當然,依著與敏感自負的堂姐多年打交道的經驗,這話劉妍是不會講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