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走。”慢慢的滑下,癱坐在地上,邵文軒的嘴裡喃喃的說著。
“你,不要這樣,我走,但是不希望你再繼續下去,這樣,你會毀了自己的。”白素素說完,撿起地上的包,走了出去。
外面的風,刺骨的冷。雖然是晚秋還沒有入冬,但是蕭瑟的寒風吹在身上,白素素還是抱緊了胳膊。她穿著淡橙色的長袖連衣裙,本來有一件外套的,但是剛才走的時候,黑燈瞎火的,她又是那般情況下奪路而逃,所以現在晚風吹來,她才發覺外面的寒冷,這冷,讓她的牙齒有些顫抖,下巴的生疼還沒有褪去,全身的疼都還在。
“嘶~”手掌的疼,鑽心而刺骨。白素素這個時候才就著路燈發現,手掌心那道傷口從手腕一直橫貫了整個掌心,裂開的道口子只要稍微的動一下便可見森森白骨。曾經為了任務她的右手手掌又一條貫穿掌心的疤痕,現在左手又有了一道,白素素嘴角一挑,冷笑:算是兩隻手對稱了。
心中突然一酸,一種莫名的孤獨和恐懼感,自白素素的心底油然而生。剛才沒有哭,流血的時候沒有哭,打鬥的時候沒有哭,而現在,一向被認為十分堅強的白素素哭了,她抱著胳膊,蹲下,蹲在路燈下,淚水直直的往地上滴落。
已經是深夜,小區內的居民都已經熄燈睡了覺,偶爾有幾個保安巡邏,也只是遠遠的看著,以為是誰家兩口子吵架,便也沒有多管,看一眼便走到別處去了。
“滴滴~”有汽車喇叭的響聲。在這樣的深夜,在這個靜謐的小區內,顯得尤為刺耳。
白素素心中一顫,沒有回頭,卻已經知道來人是誰。
“素素,怎麼回事?”一個高大而強壯的身影匆匆下車,匆匆走來,走到白素素的面前蹲下,伸手便扶著白素素的雙肩,急切的問道。
“……”看著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白素素有三秒鐘只是盯著他,不說話。
“到底怎麼了,素素,是他打你了?”男人的聲音有些急躁,眼眸已經怒瞪,臉上的表情已經是那種說不出的慍怒了。
急切的站起身,男人便轉身要走。
“不要。”白素素一把拽住男人的褲子。
低頭,看著面前還蹲著的女人滿臉的淚水,正用那雙滿含秋水的眸子看著自己,東方雲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彎腰,一把將女人抱起,走向了車子,開啟車門,把女人放在副駕駛座上,狠狠的關上車門,東方雲一言不發,繞過車身,坐進車內。
他轉頭看著女人,看著女人臉上的烏青,看著她泛青的下巴上的手指印,看著她臉上的手印,再低頭看她的右手緊緊的抱住左手,衣服上,手腕上,都是已經乾涸了的血跡,應該是由於冷,女人的身體在瑟瑟的發抖。
“真該死。”咒罵了一句,不知道罵的是樓上的那個坐在地上神智有些不清的男人,還是咒罵這個不聽話又倔強的女人,男人發動引擎,車子一路開出小區朝著醫院而去。
也許是一種感應,也許是心有靈犀。
開著車的東方雲眼眸裡冷冽至極。
他今夜,怎麼也睡不著,雖然很早的就上了床,Agatha要和他討論大事,他都沒有心思聽,吃過晚飯便把自己關在了房間內,可是,躺在床上,他的腦海裡,滿滿的都是眼前這個該死的女人的影子,睡不著,怎麼也睡不著,儘管已經連續三天三夜沒有睡覺,一直在思考和處理一些緊急事務,但是現在有了時間,他還是睡不著。
總冥冥中有種感覺,感覺這個女人今晚會出事,很需要他,甚至,他都能感覺到女人的呼喚。
於是,在東方雲與自己那張還留著女人氣息的床上翻騰了九九八十一個身之後,他還是翻身而下,迅速的穿上衣服,在客廳內虎哥和黃名泉以及Agatha驚愕的目光中,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一路開車而來,小區的保安本來還想阻攔他的車子闖入。但是當那保安剛想湊近說什麼的時候,卻對上了他那雙陰鶩的眸子,霎時,後背陰冷,全身的毛孔都直直的豎起,那保安抽著嘴角,摁下按鈕,保險槓抬起,東方雲的車子進入了小區。
果然,他的車還沒有開到那棟樓的面前,遠遠的剛拐過彎,他便看見了蹲在地上的女人。
那熟悉的背影,那熟悉的感覺,不是她還是誰?
她,怎麼了?
男人第一個念頭,便是,她,被欺負了。
果然,看著女人手上的傷和她臉上到處的狼狽,東方雲看著前方路面的眼神都變得陰鶩無比:“怎麼會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