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身身體摩擦草地的窸窣之聲,無相便知宛瓷定是沒聽出他的聲音來,他不由再次出聲說道:“宛瓷,我是無相。”
無相!
宛瓷的眼有剎那的閃爍,愣愣的盯著草地上那抹看不清晰的身影,說出的話帶著不確定,“你真的是無相,聞人無相!”
聽出宛瓷語音中的質疑,無相忍著背後的傷痛緩緩坐起身靠於一棵竹子上,頭轉過去對上女子模糊暗影投射的身子,嗓音愉悅,像是在開懷能再次遇上女子,“宛瓷難道還認識很多名無相的人嗎?”倏然便猶自笑開,帶著劫後餘生的歡愉。
“呃。。。。。。不是。”宛瓷被無相的話噎住,可瞠著的雙眼剎那亮了,如暗夜的明珠一般,璀璨生光,那麼一刻晃了無相的眼,他伸出一手示意著宛瓷到他身旁來,“宛瓷過來。”宛瓷腦際突的閃過什麼,聽話的雙手著地爬進無相的身旁,摸索到無相伸出的手攥在手中,疑惑的說道:“無相,你怎麼會跟我在一起。”
聽宛瓷如此之說,無相想起先前追趕的黑衣人群,神色肅然,輕啟唇說道:“宛瓷,你可記得自己得罪過什麼人嗎?”
她一個剛穿越來的弱女子能得罪什麼人!
未細想無相為何這般問,宛瓷便已垂目沉思,片刻,她搖頭否決,可想起這裡漆黑一片,男子只怕看不見她的動作,柔唇合動,輕柔的說道:“沒啊,我沒得罪過人。”
無相緊鎖眉心,低首暗付:白天的黑衣人對宛瓷沒動過殺機,只是要她的人,的確不像和宛瓷有仇的,倒像是受人指使抓宛瓷的。可又是誰要宛瓷一個小小的丫鬟的人呢?他倏然一問:
“那你可知之前抓你之人是誰?”
宛瓷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他們把我關在一間黑漆漆的屋子裡關了七天,一直都不理不睬,只是每天人來給我送飯而已。”
“他們把你關了七天的冷屋,難怪我看見你之時,你正發著高燒。”無相急切的攥緊宛瓷手,探手撫上宛瓷的額際,舒了一口氣,“還好你的燒有點退了。”想必先前滾下山坡之際,他將女子蒙在胸前太緊,使得女子因此出了一頭的汗逼出了體內的寒氣。
“謝謝你,無相。”
宛瓷雖望不見眼前男子的神色,但深深感受到了他言語中的擔心和熱忱就如鳳悠一般是真心的關心著她,眼一熱,有些許溫熱的液體滾動著。
因那句謝謝,無相有些愣神,臉頰升上紅暈,有些不自在的說道:“宛瓷,為何謝我。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在說我也沒做什麼。”
黑暗的夜色下,宛瓷自沒看出無相臉上的異樣,她抬手一抹小臉,柔柔的笑開,“你救了我,自然要謝謝你。”
“我。。。。。。”
“吼。。。。。。”
一陣悠長的狼嚎傳來,直直的入了兩人的耳膜,剎那打斷了無相即將說出口的話。宛瓷的身子輕顫了下,瞠著雙眸掃射漆黑的四周,“這是什麼聲音,是不是狼?”
無相豎耳靜聽片刻,神色凜然,“是狼,好像還離我們很近了,宛瓷,我們必須得找個地方避避了。”微挑眉際,握著宛瓷的手收緊,他單手撐地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子,後背本有些凝固的傷口在他的動作下,驀然裂開,湍湍殷紅的鮮紅緩緩滲出。
一陣陣的狼嚎聲盡在不遠之處響起,淒厲萬分,在冷風的夾雜下越顯詭異,且越來越近,暗夜深沉的掩飾下宛瓷看不見前方,只有風吹動竹子的沙沙之音在她身側作響。
相諧的兩人邁動著腳步快速的朝著一個方向逃去,失血過多使得無相的身子很是虛弱,而此時竹林間的寒冷之氣因他加快的步伐侵入他的傷處,冷汗滴滴從額際滑落,唇瓣微顫。
步子一個踉蹌,腳下慢了宛瓷幾許,他緊咬下唇,忍著痛疾步飛跑。
發現身後的異樣,宛瓷回頭看了眼落後的無相,“無相你怎麼了?”
“沒。。。。。。事。”從齒間艱難的擠出兩字,無相柔聲對宛瓷說道:“宛瓷,狼快來了,你快朝著這個方向快跑,知道嗎?”然語氣中帶著一抹決然,一說完,他便鬆開宛瓷的手,猛將她向前推了把。
聽出無相語中的決然,宛瓷回身對向無相的身影,“我?那你呢?”心猛然跳動起來,一股不安深深的籠上胸臆間,上前一步重新握著無相的手緊緊的攥著,“我不走,你要丟下我一個人。”
“我有武功,可以對付得了狼,可你就不一樣了,你在這會讓我分心的。聽話,快走。”無相深鎖眉宇,狠然抽出宛瓷握緊他的手,狠狠的推搡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