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樣的人家,唉,拖累你跟著我們遭罪了……”張嬸又嘆氣。
瑩雪很想告訴張嬸,是他們二老給了自己親情和關愛,在他們身邊,再苦再累也是幸福的。
“別嘮叨了,快拾掇飯上桌吧,丫頭也該餓了。”一邊的張叔催促道。
吃完了飯,瑩雪趕忙搶先收拾下碗筷,又忙著要洗碗收拾廚房。可張嬸就是不讓她幹,張叔也在一旁道,“丫頭,那點活就讓你娘幹吧,你過來幫著把帳算一算。”
瑩雪笑了“這算帳少了娘可不行。”
聽瑩雪一說,廚房裡的張嬸樂了,屋裡的張叔也樂了,家裡家外的銀子可都是這能幹的老太婆經手的。
瑩雪和張嬸有說有笑地收拾好了廚房,全家三口才齊齊地坐在油燈下數銅錢。加加減減地一算,天吶,今天的純收入竟是整整九十文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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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純收入竟是整整九十文錢!這極大地增強了張叔張嬸的信心(對於開店,老兩口之前一直是有些擔心的)。也使瑩雪找到了穿越之後的一條謀生之路。九十文錢對有錢人可能微不足道,但對於他們來說,它就是一個月的房租錢加上一天的進貨款,它能切切實實地解決他們的實際困難。
晚上在東屋的油燈下包餛飩時,一家三口還沉浸在收穫的興奮與喜悅當中。
“在肅源的時候出一天的攤, 風吹日曬的也就是掙個十幾文錢,”張嬸道。
“那時候一天就兩鍋,像如今這樣不用來回推車子,當然就能多出幾鍋了。”張叔也有些感慨。
“ 多虧雪兒想到開這個店。老頭子,你說咱怎麼就沒往這上面想呢?”
“要是想到了你這老婆子還能遇見丫頭麼?”
“呵呵,說得對,說得對呀。”張嬸開心地笑了起來。
接下來是幾天沒有集市的平常日子,小店裡每天也能賣出三到四鍋餛飩。他們三個人足可以輕鬆應付。只是逢集的日子還是忙得恨不能生出三頭六臂來。這時瑩雪想起了大學同寢室的李娟曾去快餐店打工的事。她做的並不是日工,而是在快餐店客流高峰的時候,去幹兩三個小時。就是小時工。
對,麵館完全可以嘗試一下這樣的用工方式呀。瑩雪立碼跟張嬸提出:在有集市的日子可以僱一個手頭快的媳婦婆子,幫忙包餛飩。
“雪兒是說咱僱個短工?”張嬸問。
“是這個意思。娘看這樣可行麼?”
“我看可行。老頭子你說呢?”
“行啊,這樣逢集的日子咱也不用緊得連喝口水的工夫也沒有了。”
這樣找臨時工的事就定了下來。把前後街的鄰居們都數了一遍,覺得還是緊鄰他們麵館的李家媳婦沈氏最合適。
麵館旁邊是一處普通的四合院民宅,房主就是李家媳婦沈氏和她十五歲的女兒荷花。剛搬過來的時候,張嬸 和瑩雪曾為借東西去過她家幾次,便熟悉起來。
李家戶主李二本是鎮上的衙役,前幾年因急病去世,瞥下沈氏和一雙兒女。如今李家兒子已經去了幾十裡外的東柳鎮跟著開藥鋪的舅舅學徒,這裡就剩下沈氏和她十五歲的女兒荷花。因為李家還有幾畝田產,所以這娘倆的生活倒也還過得去。在舅舅的說合下,去年荷花又定了婚,婆家也在東柳鎮,說是明年就出閣。
這個時代的人都早婚,沈氏也就三十出頭,唯一的女兒也快出嫁了,她更是沒什麼可掛心的了,整天價除了給女兒操持嫁妝當消遣,就再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可做了。
麵館忙的時候瑩雪羨慕她,可仔細一想要真成了她那樣,非得憋出病來不可。好好的一個人,就因為一句寡婦門前是非多,不能隨便串門,不能衚衕口扎堆閒扯,連去大清河邊洗衣裳也要等人多的時候。讓這些幾大紀律幾大注意管得,整天就是在家裡盤腿窩在炕頭做那可有可無的針線活,不憋出病來才怪呢。還是像自己和張嬸這樣好,累,並快樂著。
瑩雪和張嬸同時想到了乾淨利索的沈氏,而且肯定她一定願意來做這份工。張嬸過去一問,果然不出所料,她一口答應了下來,而且工錢也要得不高,包一鍋餛飩三文錢,這也是他們可以接受的。事情定下來以後,每逢集日,沈氏便一早就過來上工,她手頭快,一天最少也能包兩鍋餛飩,這樣他們再也不用忙得不可開交了。
五月十五日,是麵館開張整一個月的日子。那天下午,趁著店裡清閒的當口,瑩雪算了以下這一個月來的收支帳目,除去原材料、房租、人工等費用,麵館淨賺了足足二兩銀子。對於這樣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