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點頭。我和她在榻上坐下,她看到几上放著的團扇,拿起來,仔細看,好奇地問我:“這是何物?”
我說:“此乃團扇,扇風乘涼之用。”說著,拿過團扇輕輕扇了兩下。
“哦。”佼點頭,把團扇翻來覆去地看,讚道:“真妙物也,公女心思竟如此奇巧!”
我笑道:“不過是些一時興起的念頭,交與身邊人做出來罷了,有何奇巧。”
佼又拿起其他剪刀牙刷等小用具,一臉新奇地問它們是用來幹什麼的,我一一解釋。慢慢地,我們交流起了美容經,兩個小女生談的入港,越說越有趣,嘰嘰喳喳地討論了半天。
我發覺佼其實是個隨和的人,性格開朗,和我很談得來。她好像也挺喜歡我,笑著對我說:“你我日後既相為伴,就不必‘公女公女’地叫得繁瑣。年歲相差也不大,便以名相稱如何?”
我見她大方,自己也不拘泥,點頭笑道:“可也,便如佼所言。”
兩人正說得開心,觪進來了。
他看到榻上的佼,愣了一下,隨即向她翩翩行禮。
佼從容地起身還禮。
觪滿臉笑意,眼睛彎彎的,說:“不知公女也在。”
佼微笑道:“佼來此探視公女。”
觪看看我,對她說:“吾妹年少,待人多有不周,公女勿怪為盼。”
佼笑道:“公女心思玲瓏,與吾相處甚是投機,太子勿要多慮。”
“哦?”觪的雙眼發亮,“如此,吾妹多煩公女相照。”
佼道:“自當如此。”
三人又說了會,佼起身,對我們說:“今日吾與公女相談甚歡,時日不早,先告辭,明日再敘。”說著,施下一禮。
我和觪回禮,把她送到門口。
她漸漸遠去,我轉身往回走,卻看到觪仍站著一動不動,雙眼定定地地望著佼離去的方向。看著他專注的神情,我心中一動,聯絡起他今天各種反常的表現,豁然開朗——這小子莫非是春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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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去找觪,發現他居然沒有在房裡翻閱簡牘,而是站在堂前,仰頭望著月亮。
真是怪事,觪也會專門跑出來賞月?
看他專注的樣子,我暗笑,躡手躡腳地貓到他身後,準備嚇他。
“今夜月色竟如此迷人,姮以為如何?”我剛要出招,觪居然開口了。
真是可惡,這傢伙竟然一心兩用。我掃興的從他身後走出來,略帶氣惱地說:“阿兄偶爾也該讓姮一次。”
觪笑笑,問我:“姮來找為兄,所為何事?該不會又有了‘戀愛的煩惱’?”
還敢學舌,我白他一眼,說:“阿兄勿憂,姮如今煩惱已消,不過,”我狡黠一笑,看著他:“阿兄煩惱卻來了。”
“唔?”觪驚異地看我:“此言何解?”
我咳兩聲,對他神秘地笑道:“君主佼美麗聰慧,姮甚喜之,阿兄以為如何?”
觪聽出我的意思,臉上頓時不自然起來,徑自轉過頭去。月光下,我滿意地看到他故作鎮定的臉爬上了一層紅暈。
“姮既然喜歡,阿兄當然也喜歡的。”
真是個彆扭的小孩,幹嘛把我扯進去。我故作困擾狀,嘆口氣說:“可惜喜歡歸喜歡,她卻不能常見了。”
觪馬上轉過頭來,問我:“為何?”
我眨眨眼,說:“阿兄想啊,我等此次為外祖母而來,她臥病在床,姮將來少不得日日侍奉左右,如何能約君主佼來玩。”
觪說:“外祖母自有旁人侍奉,我等每日探望即可,何須寸步不離?”
我一臉不為所動,說:“姮決心代母親盡孝,定當如此,阿兄不必勸阻。”
這話一出,觪有些急了,說:“姮為何如此糊塗,你當初想出來,不過以此為藉口,現在竟認真起來。外祖母無知無覺,你在旁邊也不濟事,難道甘心空空度日?”
“甘心?”我笑出來,看著觪說:“阿兄若不甘心,可親自去約君主佼。”
觪一愣,發覺上當,神情躲閃起來:“姮不可胡說。”
“阿兄,”我正對著他的臉,盯著他的眼睛,問道:“阿兄真喜歡她?”
觪發窘地撇過頭。
不說就是預設了,我說:“阿兄若真喜歡君主佼,姮定相幫。”
觪聽到,回頭看我,兩眼亮晶晶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