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做到!”
西莉亞一頷首,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長老伸手去擦額上的冷汗,全身虛脫。
可聖女又驀地止步,馬歇爾見狀不由一激靈,害怕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您也許應當在烏奇薩好好想一想,您信仰的究竟是什麼?您又為什麼需要信仰?”西莉亞略回眸,語聲很平和,“如果這一次摩洛教徒的事結束後您和我都還活著,也許您能給我一個答案。”
馬歇爾不由怔忡。他甚至沒察覺聖女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他茫然地盯了片刻法袍襟口的十字圖樣,又將視線轉向窗外,定定看著橄欖山恢弘的無數尖塔陷入了沉思。
第一次來到聖城,虔誠地赤足攀上數不盡的石階後看到聖墓教堂的穹頂時,他是什麼樣的心情?
他竟然不記得了。
※
從馬歇爾處歸來,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局勢數次扭轉,力量失而復得,於西莉亞而言,這一天漫長得像是一整年。
但這一天尚沒有結束。
入夜後不久,瑪麗現身。
“請您原諒我,我報信花了些時間……”女僕顯然得知了西莉亞的遭遇,道歉時神色很尷尬。
西莉亞擺擺手:“你去找芬尼根的人了?”
瑪麗咬著下唇頷首,猶猶豫豫地走近一步,低聲道:“組織想要與您正式見面,就在今晚。”
見聖女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瑪麗過意不去地解釋道:“我向組織說明您的情況,想讓他們推遲到明晚,但他們說一天都等不了……”
“也好,芬尼根要怎麼和我見面?”
“組織說……盧克爵士會帶您去。”即便知曉盧克同為芬尼根中人,瑪麗說這話時還是有些彆扭。
就在此時,有人輕輕叩門。
瑪麗轉身將門拉開一條縫,面色微妙地回頭看了西莉亞一眼,語氣頗為氣悶:“嗯……他已經到了。”
西莉亞不由噗嗤笑了。後者默默將門開啟,來回看了兩人幾個來回,嘆了口氣:“我是不是先出去比較好?”
盧克盯了瑪麗一眼:“辛苦你了。”
女僕翻了個白眼,直接閃身出去將門帶上了。
西莉亞坐在窗邊笑笑地看著盧克,眼光裡盡是揶揄。
金髮青年便有些不自在,別開臉默了半晌才開口:“午夜時芬尼根的人會在地下水庫等我們。”
“地下水庫?芬尼根還真是會選地點。”
盧克不由彎起唇角。他隨即正色道:“來的很有可能是芬尼根的頭領。我沒有見過他,無法確定對方是怎樣的人,所以必須小心謹慎。”
“嗯,”西莉亞頷首應下,隨即輕鬆道,“但也沒必要太緊張。”說著她起身伸了個懶腰,撒嬌似地說:“我累了,先睡一會兒。”
聞言,盧克便要開門去喚瑪麗。
西莉亞不由睨了他一眼:“別走。”
青年的神情不覺柔和下來,笑意直透進眼裡:“我不走。”
西莉亞歪到床上抱住枕頭滾了滾,趴著抬頭看向盧克,眼神亮晶晶的:“你站著幹什麼?”
盧克無奈地揚了揚眉毛,卻還是在床沿坐下了。他輕柔地捋了捋她的頭髮,溫言道:“睡吧。”
“不,”西莉亞卻直接抬手扒住對方的肩膀,將他也拽到床上。
青年不由咳了一聲。
她圈住盧克的腰,將臉埋到他的胸膛,然後便一動不動。
兩個人便這麼依偎了片刻,誰都沒有說話。
有那麼一瞬,西莉亞只是如此便已無憾。
但心裡的某個聲音立即又否定了這個念頭:這明明還不夠,她想要每天都能這樣相擁著睡去和醒來,不用有顧慮。她想要的還有很多很多……
熟悉的體溫和氣息令人心安,西莉亞卻不自禁苦澀地咬住了嘴唇。都走到了現在這地步,他們之間情話都說了不少,卻獨獨從沒有計劃過共同的未來。即便提及,他們談論的也都是“假如有一天”這樣飄在現實之上的假想。關於現實,他們說的從來只有這一刻和下一刻即將發生的事,該怎麼活下去,該怎麼逃避災難。
興許從一開始他們就放棄了去肖想“未來”,因此才心照不宣地繞過這個話題,有默契地對此保持緘默。
這樣並非不好,只是西莉亞到底有些不甘心。
五日後便是月圓之夜,那之後她會怎麼樣,這個世界會怎麼樣,即便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