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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意身後的異樣。

宜竹和小麥對視一眼,她緊握著雪亮的短刀,咬緊牙關衝了上去,對準那個賊兵的後門,用盡全身的力氣使勁一捅,暗紅的血濺了她一身。

“啊——啊”曠野中響起了兩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宜竹是第一次動手傷人,方才是憑著憤怒和血氣之勇,此時卻嚇得連連後退。賊兵身下的王綺此時終於掙脫了他的鉗制,她騰出手來飛快拔掉頭上的金釵,像一頭髮怒的母獸一般,惡狠狠地對著施暴者的臉部、眼睛狠戳一氣。那賊人鬼哭狼嚎地慘叫著跳著。

宜竹猛然回過神來,從地上撿起石頭對著那人沒頭沒腦的亂砸一通。四個女人像發了瘋一樣,又戳又砸又踢又打,過了很久很久,小麥帶著哭腔喊道:“小姐,他們早死了,省省力氣吧。”

王綺慘白著臉轉向宜竹,突然放聲大笑起來:“是你救了我——哈哈——我曾經討厭的人救了我,我的表姐卻將我推下馬車,真可笑。”宜竹以為她是受到刺激瘋癲了,連忙好聲安慰。

王綺笑著笑著,突然哭了起來。那名丫環模樣的女孩披頭散髮地撲上來,主僕兩人抱頭痛哭。

宜竹漸漸冷靜下來,小麥走過來,將那柄匕首從死人身上拔將出來,在他衣服上擦淨,然後再遞給宜竹:“小姐,收好後,以後說不定用得著。”宜竹不禁對她刮目相看,她以前只覺得她是個本份能幹的女孩,沒想到她遇到危險卻如此冷靜勇敢。

小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的生父是個屠夫……”宜竹慘然一笑,主僕兩人忍著噁心將兩名死人身上的東西搜刮一空,包括崔玉姍丟下的那包金銀。她們做完這一切,王綺主僕兩人已勉強鎮定下來,此地不可久留,四人攙扶著繼續往前,這條路是斷不敢再走了,她們決定折回官道。

天色越來越暗,四人的心也越來越焦急。

宜竹安慰王綺的同時也在安慰自己:“天無絕人之路,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王綺驚魂稍定,便拉著青衣丫頭對著宜竹一躬到底:“楊姑娘,大恩不言謝,此後但凡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會盡力而為。”

宜竹連忙扶起她說道:“此事就此放下吧,我們雖是幫你其實也是幫已。亂世人不如太平犬,我們女子的處境尤其艱難,若有餘力理當相幫。”

兩人邊走邊說,她們這才發現,原來她們對彼此都有著根深蒂固的成見。如今成了患難之交,不禁唏噓感慨,相視一笑,將往昔那不大不小的恩怨盡皆泯去。

四人折回官道時,已是暮色四合。路上行人稀少,偶或有馬車馳過,四人也不敢輕易抬手相攔。天氣越來越冷,她們搓著手跺著腳,引頸懸望。

宜竹道:“咱們不能再等了,一會兒再來輛馬車咱們就去阻攔,先看主人如何,那覺得可行,咱們再許以重金請他幫咱們帶到前方的驛站。”

王綺沉吟片刻,果斷答應:“就這麼辦。”

說來也巧,她們這廂剛下定決心,沒多久,就從東北方傳來了得得的馬蹄聲。為首的是兩個壯年男子,後面跟著兩輛馬車。他們的速度很快,根本容不得兩人遲疑,宜竹和王綺一齊出聲:“兩位壯士,請停一停!”

為首的兩人聞言放慢了速度,緩絡而行。

兩人趨前一步,簡明扼要地提出了請求,王綺生怕對方不肯相幫,又搬出了自己的家世:“我父親是霍州刺史,壯士若能搭救,將來必有重謝。”

王綺說話的時候,另一名高大黑壯的男子舉起了火把,藉著火光對著四人逐一照看審察。輪到楊宜竹時,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多停留了一會兒:“姑娘可是姓楊?”宜竹先是一愣,隨即坦然承認。這時,從後面的馬車上下來一名舉著風燈的中年婦人,她和聲和氣地說道:“我家夫人請四位上車。”

宜竹心裡既歡喜又遲疑,王綺悄悄拽了一下她的袖子,示意她放心。

宜竹和那中年婦人一打招面,立即驚喜叫道:“原來是你!”這人正是今年春天給她家送禮的婦人。那婦人也有些驚訝,她笑著扶著宜竹和王綺上了第一輛馬上,小麥和王綺的丫頭青蟬則上了後面那輛馬車。

車裡坐著的正是今年上元節跟楊家撞車、後來命人送禮的齊夫人。齊夫人四十多歲,生得福態圓潤,面龐白淨端莊,氣質溫柔敦厚。宜竹悄悄打量著她,對方也含笑端詳著她,三人互相見禮,寒暄幾句,齊夫人便請她們吃點心,兩人折騰了半日,早已飢腸轆轆,稍稍推辭一下,便接受了。

齊夫人又問了兩人與家人走散的事,當她聽到崔玉姍為了自保竟不惜把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