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抽痛,雙腿顫軟,不得不停下來休息片刻,適才專注著拉車使力,倒忘了看四周,趁休息的當口她抬眼一看,霎時振奮了,只見刻著藍月城明晃晃幾個大字的城門近在咫尺,遠遠地看去,竟還有幾個人影在前方也如同她一樣拉著輛板車在緩慢移動。
“尼瑪,絕壁不能休息啊!”燕子泓一個激靈,彷彿被打了雞血喝了紅牛一樣,瞬間就精力恢復,拉起手柄就要繼續往前走。
突然,一陣馬蹄聲伴隨著幾聲人喝,遠遠地傳至燕子泓的耳朵裡,她不禁往發出聲音的那個方向看去,只見不遠處幾個身穿狐裘毛領襖裙的女子騎著馬停了下來,正交耳談論著什麼,其中一人看模樣倒是挺像白朗麗珠的。
不會吧,這倒黴催的啊,燕子泓的臉色頓時如喪考砒,慌忙俯下身軀在地上摳了幾塊泥土抹在臉上身上,然後再在地上撿了頂破爛髒舊的棉帽戴在頭上,試圖待會在撞見的時候,能矇混過關。
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那幾人不是衝藍月城來的,可那幾人沒交談多久就策馬直直地衝藍月城門口的方向而來。
“妹的!勞資就知道!”燕子泓有些憤恨這倒黴的境遇,可這彷彿已經成了一種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倒黴多了,也就習慣成自然了。要是突然砸下一個餡餅,她還懷疑有毒呢,如果沒毒,那不正常,如果有毒,那就正常了。
燕子泓低著頭,拉著板車快速地走過城門,這已是她的極限了,這板車實在太重了,走的稍微快點都很吃力,別說跑了。
那馬蹄聲響越發得靠近,她也越發忐忑,只希望對方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將她忽略過去。
“喂,那個拉板車的!停下!我有話要問你。”一道驕縱的聲音傳來,十分地具有喀狼布族的特色,蠻狠霸道不講理啊。
燕子泓迫於無奈,只能停下了腳步,並不著痕跡地輕拍了一下燕朝睿,示意她別出聲。
“這城裡昨晚是不是發生了大事?”
“是啊,據說是城主大人帶兵跑了。”燕子泓刻意壓低了聲音,再加上昨天病還沒好全,聲音有些沙啞,說出來的話並不太像她原本的聲音。
“那城裡還有人嗎?”
“小人是因為舍不下生病的妹妹和哥哥,所以才留下來照顧他們,其他人早就跑了,本來我打算上街買點草藥熬的,可誰知,人都走得乾乾淨淨的,小人害怕所以也不敢久留。”
“嗤——生病了?我勸你還是早點把你那哥哥妹妹埋了吧,指不定就是染上瘟疫了。”那女子一邊說道,一邊嫌惡地促使馬騎退後幾步。
“你可知城主府內是什麼狀況?也是空無一人麼?”突然旁邊插入一道聲音,燕子泓心中一顫,這聲音…果真是白朗麗珠。
“小人不知,沒進去看過。”燕子泓
“白朗姐,就別跟她扯了,說不準城主府裡還有人沒離開呢?”先前那女子的聲音再度響起,也讓燕子泓心底偷偷舒了一口氣。
“走吧。”白朗麗珠的視線漠然地越過眾人,停留在不知所處的前方,率先策馬離去。
待到那陣馬蹄聲漸行漸遠,燕子泓才拉起車柄繼續往前走,這該死的板車,腫麼這麼沉,好吧…是時候提醒一下車上那兩人該減肥了。
她拉著車好不容易跟上前面的逃難大部隊,各人都拉著一車的物資,匆匆忙忙地往前面的道路趕,根本沒人留意到她。
她本想靠近幾個人,一起趕路或者聊天,可人家一看她拉著的板車上躺著兩個人,就馬上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被傳染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均是一臉嫌惡。
試多幾次,她也很尷尬,只能識趣地摸摸鼻子,自認倒黴。
大概走了一個多時辰,道路前面的景色漸漸變得綠幽幽起來,對比之前那黃沙滿面的艱辛,燕子泓頓覺精神一爽,氣力也恢復了許多。
也許是天色灰暗,也許是行了大半天的路程疲倦不堪,眾人都紛紛找了一處可遮風擋雨的地方落腳,燕子泓估摸著大家都想在此地露宿一晚。
而此時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看樣子似乎有雨要下。
她不禁內牛滿面,自從她來到這藍月城後,就沒見過下雨,即使在喀狼布族那裡也是下雪,這雨未免也來得太不是時候了吧。
她見周圍各人都開始忙碌準備起來,都在找尋一處遮身避雨之地,心中不敢大意,也慌忙四處檢視起來,記得印象中好像越是乾涸的地方,下起雨來就越是磅礴。
可悲催的是,好地方都教人給佔了,好幾處山洞和巖洞下都擠滿了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