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擠眉皺眼的表情實在太喜感了,害她忍不住想笑。
☆、第十六章:憂下眉頭上心頭
當燕子泓原原本本地將趴在青長老床底下偷聽到的真相告訴了燕朝睿後,對方的臉色逐漸變得古怪起來。
話音落罷,一室靜謐。
見燕朝睿臉色越發不對,燕子泓心底也開始發毛了,她不由得輕聲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你是說…羅濤校尉是奸細?而米藍城主身上有藏寶圖?喀狼族人是和綺蘭國勾結,所以他們一直攻城是為了藏寶圖嗎?”燕朝睿不答反問。
“是…是啊,我聽到就是這樣的,具體是怎樣我也不清楚。”燕子泓心中有些揣揣不安,但還是再次確認了自己剛才的說法。
“你知道麼?就在你回來的前一刻,羅濤校尉跟我說了另一個版本的故事,你要聽麼?”燕朝睿那雙嫵媚鳳眼閃爍著懾人的光,牢牢地鎖住她不放。
聞言,燕子泓有一瞬間的失望,但她只是嘆了口氣,靜靜垂下眼簾道:“不想聽,如果你願意相信就相信,不願意我也沒辦法。”
靜默半餉,燕朝睿才開口打破這略帶僵硬氣息的平靜:“不是我不願意相信你,而是我擔心你誤信了他人。”
“他人?!”燕子泓驀然抬頭,似是不理解對方所說,但見燕朝睿眼珠子一轉,看向了一直站著無動於衷像是木頭人一般的景言時,她才恍然:這個‘他人’指的竟是桃源。
她冷笑一聲,道:“竟然太女殿下不信任我,那我又何必多說?不管你怎麼看,我只是把我聽到的事情如實敘述一番而已,如果你覺得是假的,那有可能是他們知曉我躲在床底演的一齣戲,也有可能是他們無聊在屋內唱大戲,但絕不可能是我胡編亂造。”
她氣極反笑,雙手一攤道:“當然啦,你不信我,那就當是我為了他——”抬起手指了指一側的景言:“聯合起來欺騙你,讓你上當受騙,讓你犯下嚴重過失,讓你當不了這個太女,行了吧!!哦,對了,說不定你還以為我想取代你成為太女,然後我就是被他教唆的對吧,因為他也想當那個什麼…母儀…不,是父儀天下的鳳君對不對?!”
“那你又從何解釋…他突如其來,像是與你相熟數年,有一身匪夷所思的武功,我當時特地叫人穿了他琵琶骨,將兩枚暗釘給打了進去,也能被他給弄出來,還不知不覺就恢復了功力,能在固若金湯,防守嚴密的城主府內來去自如,一夜能行幾百裡,將你給救了回來!前幾日為了引出內賊,我喂他吃了啞藥,竟也被他給神不知鬼不覺地解開了!你說啊……你能說出什麼合理的解釋我就相信你!你說這種人留在身邊,我不懷疑他難道去懷疑一個鎮守邊疆許多年、忠心耿耿的城門校尉?!”
燕朝睿也怒了,本不欲與她撕破臉皮,可她卻偏偏要說得那麼明白,什麼寶藏什麼藏寶圖和姦細!什麼綺蘭國提供喀狼布人物資,真是滿堂荒唐言,虧她為她憂心如焚,若不是那個男人昨兒半夜露出馬腳,將人給救了回來,不然她真是不知道身邊竟有這麼一個危險存在,想起兩天前,此人裝聾作啞地隱瞞了她許久,一股怒氣便難以消散。
“皇姐,我相信你的話,不過,這人定是喀狼布族人派來的奸細,你別傻傻分不清楚友與敵,至於你說的羅濤校尉,哼,我也會去查。現今你就好好養著身體吧,哪也別去!”
逐漸冷靜下來的燕朝睿無視燕子泓那一臉的震驚與滿眼的傷痛,輕描淡寫地道出那段話,彷彿所謂的相信與平時談論喝茶吃飯一般不值一哂。
說罷,她站起身來,側身看向景言,淡然道:“我的確是暫時奈何不了你,我也想不通為何你能讓她如此信任…不過,景言公子,你最好小心一點,走多了夜路,終有一天會撞鬼的。”
燕朝睿說罷,正欲離去,背後卻驀然響起一道微弱卻又清晰的聲音:“燕朝睿,你說,你穿了他琵琶骨?還打了兩枚暗釘進去是麼?”
第一次聽見她連名帶姓地喊她,燕朝睿心底略微有些不安,但也只是浮光一掠,隨即而來的酸澀難過與憤怒壓過了這一絲不安,到了這個地步,她竟然還是想著他!心疼著他!
“哼,那又如何,我前不久還餵過他啞藥呢,怎麼?”燕朝睿側過半邊臉,眉目略微一挑,魅惑鳳眼內隱含邪氣,似是挑釁地勾唇一笑:“怎麼?想找我報仇嗎?哈哈哈……”
囂張的笑聲頓時響徹房屋,燕子泓呆呆地看著對方沐浴在陽光下的身姿,高貴明豔得令人不敢逼視,什麼時候起,這個青澀的、呆萌的少女竟然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