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東西,到時候你可不能拒收了。”……亦苒兒腦海裡浮出這句話,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你那天講了很多話。”
“我說,過幾天我會再送你一樣東西,到時候,你可不能拒絕了。”頓了頓。“這蕭,你留著比留在我身邊有用。”
“這很珍貴,我心領便是。”
“不,它只對於懂它的人才顯得貴重;對於不懂它的人來講,一文不值。你說得對,我以後會是康國的王,所以,它將變得一文不值,留下它吧。”又看了一眼她頭上的梅花釵。“它很適合你頭上這根釵子,同樣是出於影子婆婆之手。”
“王上就不能玩樂器了嗎?”亦苒兒頭一歪,一臉認真地反問。
黃影輕嘆一聲,永遠抓不住重點,這就是她吧。“你最好不要輕易對其他人露出這種表情。”說完,在亦苒兒還沒有反映過來時,將蕭塞進了她懷中。
“好好保重。”縱身一躍,身影已漸漸遠去。
亦苒兒看了一眼手中的蕭,又看了一眼黃影越來越小的背影,冰冷的蕭與炙熱的手心來講,著實咯手。腦海裡浮出在落山上的那一夜,手中的蕭竟像千金重。
亦苒兒回到營帳時,天已經全黑。墨塵殤不在,從侯著的兩個士兵口裡得知,他拿著一張紙找紅影去了,臉色有些焦急。亦苒兒以為是朝中的大事,當下也沒多想,轉過身去了叢棋的藥營。
既然決定回宮,首先要告別的還是叢棋了。
墨塵寒身上的傷基本已經全好,只是雙眼復明還需要時間。叢棋閒來無事,坐在床上縫衣服。
“我決定回宮了。”亦苒兒大大咧咧往床上一坐,毅然道。
“你決定好了?”叢棋將衣服翻個身,又一片瞭然道:“殿下是不會讓你獨自留在軍營的。”
“唉……就這樣吧。”亦苒兒伸個懶腰仰躺在床上。又問:“你呢,叢棋,你跟澄影的事殿下知道嗎?”
“以殿下的警覺可能早就察覺到了,只是沒有講明。反正齊美人也已經死了。”想了想,放下手中的針線,一臉鄭重。“苒兒,你回去以後,要注意叢畫。”
“叢畫?”乍一聽到這個名字。亦苒兒心頭一驚,坐起身子:“她怎麼了?”
“她喜歡殿下。”叢棋抿了抿唇。
亦苒兒愣了半響,腦海裡漸漸回憶起宮中的點點滴滴,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注意到一旁又開始縫衣裳的叢棋。坐過去,歪頭靠在她肩膀:“叢棋,你怎麼做到的?說忘記便忘記,還這樣一身輕鬆。”
叢棋停下手中動作微微一頓,沉呤半響,笑笑:“凡事不強求罷了。”又抖了抖身上的衣裳,“好了,我縫好了,我穿上試試,你幫我看看合不合身。”
“嗯,好。”亦苒兒站起身。
叢棋背過身去,準備換衣裳。
亦苒兒隨意瞥了一眼她的手臂,移開,半響,又立即移回來。激動地捏住叢棋的手臂,她的左肩上那條一寸長的傷疤痕。腦海裡浮出宋汣汣的話:“……她的左肩上有一條一寸長的胎記,如果你看到她,幫我轉告她,她的姐姐一直在殤城怡紅院等她。”還有在她還是宮中齊美人時服藥的一場自白。
“怎麼了?”叢棋轉過身,亦苒兒呆呆盯著自己左肩膀上的胎記,有些疑惑。
亦苒兒鬆開手,故作鎮定地問了一句:“你肩膀上怎麼會有這麼長一條疤,是受傷時劃到的嗎?”
叢棋已經換好了衣裳,聽到亦苒兒的話,聲音有些悶:“不是傷疤,是胎記。我姐姐的右肩上同樣也有一條。”
“姐姐,你還有姐姐?你姐姐在哪兒,她還好嗎?”
“唉。”叢棋坐回床上。“十幾年前,我家發生了一場大火,我與姐姐被父親放在練藥用的筒子裡逃過一劫。出來後,我被殿下救了下來,而姐姐……”說到這裡,聲音變得哽咽。“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亦苒兒臉色已經變得煞白,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叢棋,你……你以前的家在哪裡,為什麼不回去看看?”
“我長大後也曾回璦璦谷看過一回,自從上次一場大火後,那裡連寸草都不生,更何況人了。”叢棋苦笑一聲,注意到亦苒兒臉上的虛汗,關心道。“苒兒,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沒事吧?”說著就要伸手去拭她的額頭。
“沒事。”亦苒兒輕悄避過。“我只是突然覺得好累,先回營帳了,改天再來找你。”說完,似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營帳。
亦苒兒一路失魂落魄地趕到墨塵殤的營帳。紅影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