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地道:“臣妾不知皇上在此,擾了皇上的午膳,實在是罪該萬死,還請皇上、皇后娘娘恕罪才是。”
蘇皇后和婉笑道:“無妨。”
宛湘寧、宛瑤寧、沈君琰與耶律清牽�嗥鶘恚�隕蜆簀�辛死瘢�故至⒃諞慌浴�
沈貴妃拉著宛湘寧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嗔怪道:“公主怎可如此任性,如此一走了之,可把你父皇急壞了,下次萬不可再如此了。”
宛湘寧微一皺眉,一向不喜歡沈貴妃,如今她又來攪了一家人的午膳,且一開口便是指責之語,讓她更加心煩,但又不好與她翻臉,只淡淡應了句:“謝貴妃娘娘指教,湘寧記下了。”
沈貴妃自然也察覺到宛湘寧的冷淡,並不以為意,又見宛瑤寧在一旁,便端詳了她幾眼,又道:“瑤寧也是胡鬧,身為月女,擅自離寺,此乃大罪,幸得陛下寬宏,念及骨肉之情,才未治你的罪,你可曉得?”
宛瑤寧一向不受寵,且生母出身低微,因而沈貴妃並無任何顧忌,言語間毫不留情。
宛瑤寧赧然,愧紅雙頰,忙躬身道:“瑤寧知罪,謝貴妃娘娘指點。”
宛湘寧見了,心內慍怒,上前一步護住宛瑤寧,對沈貴妃道:“貴妃娘娘此來,可是隻為教訓兒臣與瑤寧?父皇尚且未定兒臣之罪,還請貴妃娘娘息怒,莫要再坤月宮裡作威作福了罷。”
寥寥數語,較之方才沈貴妃所言更加毫不留情,將她噎的啞口無言,立在原地怔了一會兒,忽又正色道:“公主此言差矣。月女祈福事關國運昌隆,豈可由得你們任性妄為?再者說,瑤寧本該在萬佛寺為皇太后祈禱鳳體康健,而她卻擅自離去,如今太后又臥病在床,敢問公主此為誰之過也?”
宛湘寧一怔,倒是未曾想到這茬,只看不慣她張揚跋扈的模樣,正欲再開言時,忽聽見一旁的蘇皇后輕咳了一聲,道:“湘兒,不得無禮,貴妃教訓你,自有貴妃的道理,你只管聽著便是了。”邊說著,蘇皇后悄悄對她使了個眼色。
宛湘寧順著蘇皇后的目光看了過去,果然見乾德帝面色又暗了下來。她素知父皇與祖母的感情深厚,沈貴妃方才所言,定是戳到了他心內最柔軟的部分,再過多言,只會對自己不利。念及此處,她眸子一黯,恨恨看了沈貴妃一眼,低聲應道:“是,兒臣知錯。”
沈貴妃見了,唇角微揚,緩步到了乾德帝身邊,眸子一抬,竟有點點淚光,柔聲道:“皇上,臣妾今日去鳳棲宮請安,見太后娘娘精神頭不大好,一時著急,進來說了些不該說的話,還請皇上恕罪才是。”
乾德帝隨口“嗯”了一聲,緩了一會,又道:“愛妃心繫母后康健,乃朕之福,何罪之有?”邊說著,他微一抬眸,目光在宛湘寧與宛瑤寧身上一掃,正色道:“方才貴妃所言,你們可記下了?”
宛湘寧與宛瑤寧齊聲道:“是,兒臣記下了。”
乾德帝輕嘆了一聲,繼續看著兩個女兒,又道:“瑤寧身為月女,不可在宮中就留,即刻便回萬佛寺去罷。至於湘兒,離及笄之禮不過尚有半月的辰光,你就不要出去亂跑了,就留在宮中,為太后侍疾罷。”
宛湘寧與宛瑤寧齊聲應道:“是,兒臣遵旨。”
乾德帝起身,道:“折騰了半日,朕也有些倦了,這就回正德殿歇著去了。你們也各自散了罷。”說罷,他便不再多言,徑直往門外去了。
卷一 魂夢歸來情絲種 五十三章 各種心思
見乾德帝走得頭也不回,沈貴妃自覺無趣,便也不願久留,客客氣氣地與蘇皇后道了歉便告辭了。看著她花枝招展地如眾星捧月一般施施然而去,宛湘寧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恨恨道:“這沈貴妃是越發不懂規矩了,坤月宮也成了她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所在。原本父皇的怒氣已漸消了,這下子只怕是又在心裡將我們怪罪上了。”
蘇皇后安坐,淡然一笑,道:“無妨,你終究是他最寵愛的女兒,這幾日你且安穩一些,日日去鳳棲宮為太后侍疾,再過個幾日,他心裡的怒氣便消了。終究,你們才是骨肉連著心的。”
宛湘寧聽了,這才展顏一笑,應道:“兒臣知道了。”
宛湘寧一側眸,見宛瑤寧依舊立在原地,眸中懼意未消,便起身過去,扶著她安坐下來,柔聲寬慰道:“瑤兒,她方才所言,你莫要放在心上。她不過是怨恨你搶走了宛儷寧的月女之位,才如此故意刁難罷了。你且安心地回萬佛寺去,好生準備祭禮之事,宮內萬事有我,待你禮成回宮之後,身份自然與從前不同,也不必再怕被她們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