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了。”
宛瑤寧亦微微福身,請了宛儷寧的安,面上仍是輕輕淡淡的笑意。
宛儷寧有意在杜夫人面前表現自己的賢良溫婉,便對著宛瑤寧柔柔笑了笑,關切地問了幾句安嬪的病情,又關心了宛瑤寧幾句。
宛瑤寧始終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樣,有問便答,亦不多說。
又閒話了幾句,杜夫人便被宛儷寧和宛惠然拉著一同往玉潤宮裡去了。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宛瑤寧輕輕嘆了口氣,側眸看著宛湘寧,問道:“姐姐可是專程帶我出來見這位夫人的嗎?”
宛湘寧一怔,看著她笑了,應道:“不過恰好遇到罷了。”
宛瑤寧垂眸,輕輕咬著下唇,忖了好一會兒,又道:“謝謝姐姐為我費心。只是,我如今,並不願談婚論嫁,還請姐姐不要再為我如此操心了。”說罷,她深深地看了宛湘寧一眼,輕輕笑了笑,轉身便離去了,只留宛湘寧獨自立在原地發愣。
對於宛湘寧這些日子盤算的事情,沈君琰在一旁看著,心內亦明白,只是並未發表過任何意見,只是今夜,同枕而眠時,他方輕輕開言問道:“可還是在為三公主的終身而憂心?”
宛湘寧側過身子,凝眸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心急了?”
沈君琰輕輕一笑,伸手將她湧入懷裡,柔聲道:“我倒覺得,你為三公主籌謀盤算,思前想後,整天忙裡忙外的樣子很是可愛。”
宛湘寧一怔,聽他如此一說,心內一暖,伸手環住他的腰身,將他擁緊,低聲道:“我還以為,你要怪我太過急躁,行事不加思索,任性妄為呢。”
沈君琰淺淺一笑,道:“我可從未說過這種話。”
宛湘寧便將白天在宮裡發生之事盡數對他講了,然後問道:“那依你之見,此事該當如何是好?”
沈君琰微一思忖,應道:“依我看,此事不必操之過急。三公主剛剛回宮,正是心情煩悶的時候,若此事硬要逼她改變心意,只怕會適得其反,反而讓她對此事更加抗拒,若是鬧大了,只怕更難收場了。”
宛湘寧微一思忖,點了點頭,應道:“我曉得了。只是,我擔心……”
沈君琰笑道:“不必擔心,二公主的性子,宮內宮外人盡皆知,未必是林家人心儀的兒媳,杜夫人對她的示好從不表態,便可見一斑。”
宛湘寧聽了,心裡方才安穩了許多,微微抬眸看著沈君琰,狡黠笑道:“我從前的性子,只怕亦是宮內宮外人盡皆知,你怎麼敢娶了我呢?”
沈君琰低眸一笑,用手臂撐著身子,俯身看著宛湘寧,一雙明眸深深地看著她,似在思忖,過了一會兒,方揚眉笑了笑,應道:“我曉得那並非是你的本性。”
宛湘寧又反問道:“那你怎知……”
話剛說出一半,朱唇已被沈君琰俯身吻住,還未出口的話盡數咽回了腹中,她眨著眼睛有些訝異。沈君琰又抬起頭,雙眸含笑看著她,又道:“你整日為了三公主之事奔波,如今稍有一絲空閒,也不想好好地陪陪我嗎?”
宛湘寧面上一紅,伸手環住他的脖頸,抬起頭來輕吻他的雙唇,而後輕輕在他耳邊道:“這不正在陪著你嘛。”
沈君琰笑了笑,又俯頭下去吻住了她。
月已中天,映的滿院銀輝,院牆上樹影斑駁,隨著微風輕拂,沙沙而動。
三日後,萬佛寺中傳出訊息,住持朗清欲將住持之位傳給師叔玄寂,無奈玄寂不受,跪請朗清收回成命。朗清無奈,拜請玄寂暫代住持之位,而他自身,則欲離寺下山,遊歷各地,修行佛法,以求更大的修為。
奏請乾德帝首肯之後,朗清定於半月後離京。
得到訊息後,宛瑤寧倒是未曾有甚麼驚人的舉動,只是轉身回了寢殿。此後三天,她在寢殿中閉門不出,任誰來敲門都不肯應聲,亦不肯出門,宮女送來的吃食皆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聽雨、倚雲見了,不明所以,卻是心內著急,匆匆跑出宮來,到將軍府求見宛湘寧,將此事盡數說給她聽了。宛湘寧曉得宛瑤寧的心思,也不進宮去勸,只稍稍安撫了聽雨、倚雲幾句,便讓她們回宮伺候去了。
三日後,宛瑤寧一身素衣開門而出,神情同素日並未有任何異處,對於這三日的反常亦是隻字不提,又同先前一樣,安靜度日,同甚麼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聽到聽雨從宮內傳來的口信,宛湘寧方才安下心來,只盼著宛瑤寧能早些想明白,將那不切實際的執念撇開,好端端地過完她以後的生活。
朗清離京之日,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