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人矇蔽罷了,我又有何擔心的。事態再壞,他總不會將我處死的,”邊說著,他抬眸看著竹音笑了笑,又道:“因此,我不擔心,”看見竹音眸中的擔憂,他也知他身邊的這些親信是真心為他擔憂,便將話題轉移開,問道:“怎麼沒見青青?她的住處可安排好了?”
竹音垂首應道:“奴婢已將東配殿收拾好了,鬱姑娘可在那裡安歇,只是用過晚膳後,便沒有見過鬱姑娘,也不知她去了哪裡。”
宛攸寧眸中一黯,忖了一忖,輕輕嘆了口氣,輕輕笑道:“罷了,想是去湘兒那裡玩了罷。”
竹音輕咬下唇,欲言又止,踟躕許久,還是未曾開言,只低低應了聲:“是,殿下說的是。”
天牢之外,鬱青青一襲黑衣,茫然地立在門外,只見原本守在門前的侍衛皆七橫八豎地躺在地上,已然失去了意識。鬱青青低眸暗忖,難道有人在她之前已經來過了?忖了一會兒,她輕輕嘆了口氣,心下一橫,便小心翼翼地繞開侍衛們的身體,緩步走了進去。
鬱青青一路往天牢內去,沿途之上,皆見有侍衛人事不知地躺在地上,不知是被誰打暈的。這個疑問,直到她見到正在關押沈建勳的牢房之中與沈建勳說話的朗清時,才知曉了答案。她乍一見朗清,心內大喜,忙快步跑上去了,喚了聲:“哥哥。”
朗清回過身來,滿面笑意地看著她,道:“本想過會子想法子去看看你,不想你竟也來了。”
鬱青青點頭應道:“宮中有宮宴,我便想著這是個好機會,便悄悄過來了。”
沈建勳在一旁,聽見她喚朗清為“哥哥”,輕輕地嘆了口氣,道:“你們終究是兄妹團聚了。”
鬱青青緩緩走到他面前,道:“義父,你…可還好嗎?他們可有為難你?”
沈建勳抬眸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笑著應道:“我安好,他們也不曾為難於我。”
鬱青青笑道:“那便好了,既如此,你同義母,快些隨我們一起出去罷。”
沈建勳聞言,面色一凜,應道:“若是此刻走了,豈不坐實了通敵叛國之罪?”
朗清亦在一旁道:“我方才已經勸了許久,沈將軍還是不肯隨我一起走。”
鬱青青急道:“義父,你還是先隨我們出去,再找機會翻案罷。若是再拖下去,我怕……”
沈建勳凝眸看著她,問道:“青青,你可知當年你父親為何只將你送走,而不是舉家一起逃走嗎?”
鬱青青一怔,應道:“您與我父親都是忠君愛國的忠良之臣,這點我自然知曉,只是,”她心內一急,不由低下淚來,“我怕……怕您……”
沈建勳凝眸看著她,堅定道:“我與你父之心如一,哪怕真的落得那步田地,也絕不揹負叛國通敵之罪名。”
鬱青青垂眸拭淚,又問道:“那…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該如何幫義父洗刷冤屈?”
朗清垂眸忖了一忖,輕聲道:“解鈴還需繫鈴人。”
鬱青青一怔,抬眸問道:“裴滿出雲在哪裡?我要好好兒去問問她!”
沈建勳應道:“我們都是被分開關押的,我也不知她如今在何處,只怕不是那麼容易見到的。”
鬱青青與朗清對視了一眼,又問道:“那我們該從何處下手呢?如今,公主也已回宮了,我們會一起想辦法,為沈家洗刷冤屈的。”
沈建勳忖了一忖,又道:“就在我們被抓之前,她倒是對我說過幾句奇奇怪怪的話,不過當時心煩意亂,我也未曾聽明白,只記得她的意思是宮內的北遼細作並未完全剷除,似是仍有餘孽還在。”
鬱青青秀眉一蹙,道:“沈貴妃因二公主大婚之喜已被放出來了,只是如今空有一個虛位罷了,像是陛下對她仍有情意,因而未曾將她廢黜罷。”
沈建勳垂眸應道:“那我便不知了,”忖了一會兒,他忽又道:“你們還是快些離開吧,若是過會兒巡邏的侍衛發現了天牢的異常,只怕就會衝進來了,到時你們想走也不好走了。”
鬱青青見沈建勳執意不肯隨他們一起出去,便也不再多勸,又囑咐了幾句,再去關押齊夫人的牢房中看了看,便隨朗清一同出了天牢。
兄妹兩人一路快行,找了個沒人注意的角落,才停下腳步來。
朗清看著鬱青青,問道:“你回去的時候,要多加小心,平日裡也要多留神,知道嗎?”
鬱青青點頭應道:“我曉得的,哥哥放心,你也要多加小心。”面對朗清,鬱青青自己也不知為何,竟將如今留在太子宮裡照顧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