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也隨之帶去了那落葉上的最後一絲生機,深綠的顏色越來越濃郁,宛若潑墨。
李貴提著一盞大紅的宮燈默默地在前面帶路,在宮裡待得久了也算是老人了,自然也深深懂得察言觀色的本事,這宮裡有太多事是他們這般奴才不能多問的,所以他很識趣的悶著頭帶路,不敢多嘴。
朱漆都已經掉落的朱門被推開時發出一聲刺耳的吱呀聲,那一聲在這寂靜的夜裡變得格外外清晰,驚飛了一群寄宿在屋簷下的大鳥,撲扇著翅膀鳴叫著飛遠。
李貴將燈籠壓低了些,更加清晰的找出腳下的路,“這裡亂了些,娘娘小心腳下!”
蔓塵微微駐步,側頭接過李貴手上的燈籠道,“你去備些酒菜來!”
李貴愣了愣,忙扶手稱是。
提著大紅的燈籠蔓塵一個人繼續往前走,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時那一幕,那時他還住在王府裡,康晨楓偶爾會回來的很晚。寂靜的王府裡始終掛著一盞盞大紅的宮燈為他照亮歸時路,那大紅的燈籠是漆黑的夜色下唯一的風景,每個夜裡他都是看著那樣的風景等他歸來。
而今,他卻要親自拿著一盞燈籠來見他最後一面。
門扉是虛掩著的,而那個人,就在這虛掩的門後。
蔓塵下意識的,在門前停了下來,駐足不前。
屋裡的人似是聽到了聲響,接著應在窗紗上的影子綽綽可以看出他長身而立的站起來。
“門外是誰?”那是他獨有的聲線,低沉優雅。他曾用那樣的聲音與他說過——綠兒,你我生生不離!
到頭來他終究不是他的綠兒,他們即使近在咫尺,卻也遠在天涯。
蔓塵強忍住落淚的衝動,吹滅了手上的燈籠推門走進去道,“是我!”
是我!
因為這淺淺的兒子,泰山崩於眼前人能面不改色的人兒瞬間僵直了身子。他緩緩轉過身來,他的動作如此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