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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你個老傢伙,你胡說什麼呢,紅軍要有糧食才能和白衛軍打仗,才能保護你們這些不開竅的老百姓,你怎麼幫敵人說話,你們家是什麼成分,地主還是富農?”後邊傳達完命令剛跟來的集團軍政委克尼亞格尼茨基聞言大怒,衝上來揮舞著馬鞭衝著白鬍子老頭吼道。

葉戈羅夫倒是真沒料到自己家鄉的一個白鬍子老頭居然這麼敵視蘇俄紅軍和餘糧徵集制度,當然,由於全俄鬧糧荒,要想鞏固蘇維埃政權,必須得有糧食才能養活莫斯科、彼得格勒這些大城市的工人階級和市民,才能養活布林什維克和蘇俄紅軍,不過這些道理跟一個農村鄉下老頭去扯哪能扯的親。

“政委同志,注意分寸,差不多就行了,一個鄉下老頭至於你上綱上線查三代和出身麼!”葉戈羅夫臉色一沉,把心裡的不快撒到了自己的政委身上,政委雖然有否決權,但蘇俄紅軍執行的卻是一長制度,也就是部隊首長掌控全域性和軍事行動計劃,政委的實際職責是監視軍事首長和動員群眾,當然,帶隊衝鋒陷陣也是蘇俄紅軍政委的首要職責。

因此在早期蘇俄紅軍中各級政委的傷亡比例是最大的,同時也是最不招人待見的群體,尤其在軍事主官出身於沙俄軍隊,自身在布林什維克黨內資歷較淺的情況下,政委往往是吃力不討好的角色。

布瓊尼聽了鄉下白鬍子老頭的話,心中卻是波濤洶湧,顯然農村和農民在餘糧徵集制度的鞭撻下離蘇維埃和紅軍漸行漸遠,這使得謝苗·米哈伊洛維奇·布瓊尼這個同樣35歲出身貧農家庭的前沙俄連長,如今的蘇俄紅軍特別騎兵師師長心中有一種無法排遣的煩悶,這廝握著手裡的馬鞭嘎巴嘎巴響,一時卻沒說話。

周圍的蘇俄紅軍戰士大部分人沉默的看著場中的一老一少,那個孩子許是餓的很了,一門心思拼命在啃那個烤土豆,不小心噎住嗆得拼命咳嗽起來,葉戈羅夫上前把菜湯再一次遞了過去,白鬍子老頭這次沒有拒絕,把手裡的土豆往懷裡一揣,接過那碗菜湯,一邊拍著小孫子的後背,一邊給他喂熱乎的菜湯,好不容易把小孩子嗓子眼裡的土豆給衝了下去。

老頭手裡那碗剩下的菜湯咕咚咕咚喝了,把碗輕輕放在地上,轉過來對著葉戈羅夫、布瓊尼和克拉亞格尼茨基道,“我不過就是布祖盧克鎮子附近村子的鄉下老頭,我們祖輩都在布祖盧克這個地方種地當農民,村子裡的地主和富農在你們半年前工作隊下來徵糧的時候都被抓起來槍斃了,罪名是藏起糧食不交公反對蘇維埃,沒死的地主和富農們還有中農們都隨大流跑到烏拉爾山脈東邊去了。

我這小孫子的爹孃沒趕上,早活活餓死了,我和小孫子兩個人也走不動路…只好整天要飯乞討!要不是鎮子裡來了烏拉爾山脈以東的軍隊,開倉放了糧,我們爺倆也早餓死了…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槍斃我好了,早死了早解脫,這年月活著才是受罪,可憐我這個孫子…餓的不成樣子了!”

白鬍子老頭坐在地上絮絮叨叨說了半天,懷裡小孫子肚子裡有了土豆和菜湯墊底,臉色緩過一絲血色來,好奇的瞪大雙眼望著眼前的蘇俄紅軍第九集團軍的一群高階將領們。

“老爺子,鎮子裡的軍隊,就是你說的那個烏拉爾山脈以東來的軍隊,他們的人數大概是多少,來了幾天了?他們的武器裝備怎麼樣?”葉戈羅夫坐在勤務兵端過來的小馬紮上,和顏悅色的問著眼前的白鬍子老頭。

“人可真是不少,來了總有三四天了吧,不過沒全留下,有幾千人奔著西邊的涅夫捷戈爾斯克去了,鎮子裡還有多少人,可不好說,四五千人馬總有的,不過人家的軍裝可整齊多了,看武器裝備你們可強多了…”白鬍子老頭嘟囔著道。

“哦?老爺子,他們有多少大炮多少機槍?這您清楚麼?”葉戈羅夫沒生氣,而是繼續和氣的問道。

“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反正人很多,武器也很多,炮也有吧,他們進了鎮子當天就戒嚴了,之後鎮子裡的居民只能進去不能出來,我和小孫子不住在鎮子裡,也就是每天到他們的陣地前要點吃的,他們第一天放了糧,後邊好像是自己的糧食也有點緊,就沒有再大規模的放糧了,不過我和小孫子每天去哨卡邊要幾口吃的,對方還能給…他們雖然人瞧著挺兇,可還真不打罵老百姓!就是戒嚴了不許擅自進出鎮子和哨卡”

“這個老傢伙,說半天啥管用的沒有,盡說對方好話了,毫無是非觀念,喂!老傢伙,鎮子裡的是協約國來侵略我們的敵人呢,你怎麼好人壞人分不清的,誰給你吃的就跟誰走啊?你到底是不是敵人奸細?!”集團軍政委克尼亞格尼茨基忍不住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