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掛的一節豪華車廂裡。
“這個,安德列·加夫裡洛維奇,黑燈瞎火的,您也知道咱們對這裡的地形還不熟,到處都有溝渠和杏,哥薩克騎兵們跑了半宿,可愣是一個沒抓到,我們又不敢離開鐵路線太遠,誰知道敵人的主力是不是已經兜過來埋伏好了?”第6旅旅長捏著手裡的馬鞭一臉赫然。
“天黑了抓不住,這會兒天光大亮都半天了,抓到什麼沒有?難道一個游擊隊或者蘇俄偵察兵都抓不住?安東尼奧。卡加洛維奇,這會兒沒有黑夜矇住了您的眼睛吧?”杜布羅夫斯基一邊用一塊黑麵包蘸著盤子裡的馬肉土豆湯的醬汁,一邊沒好氣的道。
在全俄都鬧了快兩年饑荒的俄國大地上,杜布羅夫斯基就是個白衛軍師長,可也撈不著牛羊肉吃,唯一能打打牙祭的,也就是馬肉,這事因為只要有戰鬥,就會有傷亡,何況輜重隊炮兵連重機槍營,哪天不得損失幾頭摔斷了脖子崴了腿腳被人道毀滅的騾馬牲口?
要是在喀山還略好一點,畢竟韃靼人好歹家裡總會養那麼一兩隻養,出了喀山到楚瓦什這邊,當地能吃的糧草幾乎早就被蘇俄紅軍收刮一空,啃著黑麵包喝著馬肉土豆湯的杜布羅夫斯基甚至都已經有點模糊了,自己上一次在彼得堡山珍海味的奢華生活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第6旅旅長羅斯拉夫列夫無奈的一攤雙手,“安德列·加夫裡洛維奇,我的師長閣下,不瞞您說,這裡的老姓我們瞧著都像是布林什維克分子,可您又再三關照不準隨便槍斃人,我們能怎麼辦?
對方的偵察員或者游擊隊都是當地人居多,把槍往草叢裡一藏河溝裡一扔,拍拍手就成老姓了,我們哪就能挑出來對方是真老姓還是游擊隊偵察員?”
“安東尼奧。卡加洛維奇,把鐵路兩邊的青壯全部編組進民夫隊來挖工事,老弱婦孺往西邊趕,從雷斯科沃到亞德林鐵路兩邊五公里內堅壁清野進行戒嚴,任何閒雜人等沒有通行證不許透過,至於是不是游擊隊員和偵察員還怕分辨不出來麼?給他一把沒上子彈的莫辛納甘步槍,叫他拆下槍機,不會拆的就槍斃”杜布羅夫斯基不以為然的教訓道。
“不會拆的槍斃?師長閣下,我沒聽錯吧?那普通老姓要是沒玩過槍他當然不會拆,怎麼反而要槍斃呢?”羅斯拉夫列夫撓著頭有點糊塗了。
“說你笨你還真笨了,生死關頭,那被抓住的如果是蘇俄偵察員和游擊隊員,他能不會拆麼?他肯定搶著把槍機給卸了下來,那不就露陷真相大白了?至於老姓,真不會拆,那打死也不會拆,到時候誰叫真槍斃他們了?
趕到民夫隊裡去的當苦力,在攻下下夫哥羅德之前,我們不需要當地老姓的支援,他們要是支援我們,我們反而拉不下臉來搶他們的糧食了,您知道什麼是敵佔區麼?這裡就是蘇俄的地頭,我們是佔領者,不是他們的衣食父母,這下明白了沒有?”杜布羅夫斯基顯然有點不耐煩了。
“哎,您這麼一說,我明白了,安德列·加夫裡洛維奇,我這就吩咐下面嚴加甄別,想辦法把壯丁裡混進去的游擊隊員和蘇俄偵察兵給找出來,不過我說師長,咱們真要繼續向西進攻麼?要我說,我們一個旅的兵力打得這麼遠,已經相當了不起了,該停下來等主力部隊了吧?”旅長羅斯拉夫列夫陪著笑臉道。
“不安東尼奧。卡加洛維奇,我們要繼續進攻第6旅已經休息了一個上午了,前面的火車鐵路線已經又修復了差不多30公里,我們就繼續推進,今天傍晚,我們應該抵達西北64公里處的克斯託沃,我估計那邊應該是蘇俄紅軍下夫哥羅德東南防線的橋頭堡,我們得把鐵甲列車上的炮彈砸到對方頭上去,要不然,這就露了怯了”
杜布羅夫斯基頗有點躊躇滿志的架勢,一邊讓勤務兵收走了餐盤,一邊站起來走到一旁的掛在車廂板壁上的地圖跟前,指著地圖道,“傳我的命令,第6旅第2團留在雷斯科沃,鐵甲列車2團也留下,重點是搶修工事和佈置防線,以火車站為核心陣地,沿著鐵路線南側展開,騎兵營以連為單位散到四面八鄉去擴大偵察和搜尋範圍”
說著杜布羅夫斯基用指頭戳了戳下夫哥羅德城郊東南20公里之外的克斯託沃道,“我帶鐵甲列車1團和第6旅第1團,還有叢集加強給我們的4個營一起,繼續向西,爭取傍晚前在克斯託沃外圍打響。不過安東尼奧。卡加洛維奇你帶2團留下,一定得給我守住雷斯科沃,守不住頭來見保持無線電聯絡明白了沒有?”
第六百一十章 (上)各莊有各莊的高招
“遵命師長閣下,不過,萬一什麼地方蘇俄紅軍兜過來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