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段祺瑞批完了急件,下來跟兩人商量下一步如何推動參戰的時候,徐樹錚便提出了這個問題。
“王庚孤身一人從美國回來,江蘇老家也沒什麼關係近的親戚。雖然當初是在北京讀的清華學堂,現在在北京卻是舉目無親,這倉促間你叫他上哪安家去?我這段府如此寬敞,空屋子多了,住著不是挺好?”
段祺瑞哪不知道徐樹錚心裡的小算盤,端起茶盞喝了口茶,一邊渾不在意的道。
徐樹錚知道自家這總理兩袖清風素來不攢家財,你叫段祺瑞像袁世凱那樣動不動就送人宅子這作派老段是學不來,就是有心也是無力,世人皆知他是六不總理,連這倉南胡同的段府還是自己起磚窯燒了磚頭後才造的。
“又錚兄,總理可是聘了我做國策顧問和外交軍事秘書的,我在北京孤家寡人一個,住在段府正好早晚跟在總理身邊學習提高,搬出去你讓我陸軍部堂堂少將去住旅店不成?”
王庚嘿嘿笑著,一副賴定了要呆在段祺瑞身邊,以便早請示晚彙報旦夕不離的寵臣作派。
“總理沒宅子賞你,陸軍部有啊!我可是兼著將軍府事務廳的差事呢,陸軍部給你這個參戰籌備督辦撥個宅子還不是小事一樁!”徐樹錚可是有備而來,王庚這樣的人精,口才如此伶俐的傢伙,把他留在段祺瑞身邊的話,徐樹錚覺得自己晚上睡覺都可能不香。
“又錚,提起這個我倒想起來了,王庚這參戰籌備處在北京也是個衙門啊,你是打算在陸軍部給他撥辦公場地還是在外頭按個衙門?還有王庚你自己怎麼打算?你那個16混成旅可是遠在廊坊呢!”
段祺瑞今年不過五十二歲,正是經驗豐富精力充沛當國家領導人的最好年歲,想起了這茬便問兩人道。
國務總理這麼一問,兩人一時倒還真沒想好,本來如果徐樹錚自己兼這個參戰籌備督辦,那根本不用另外設衙門,直接在陸軍部裡頭撥個院子掛上牌子就成了,可王庚來幹這差事的話,徐樹錚有點犯難。
王庚的口才徐樹錚算是切身領教過了,這廝有點擔心讓王庚進了陸軍部辦公,沒準不出半年,陸軍部一個廳八個司的人全讓王庚給攏過去了也未可知,因此就不願意把王庚的參戰籌備衙門放在陸軍部。
王庚呢,當然沒打算今後每天在廊坊和北京兩地跑,廊坊雖然是要衝,說起來北京有事隊伍可以往北京開,天津有事隊伍可以往天津開,可也正是兩頭不著靠,真有事哪邊都來不及第一時間趕到。
見徐樹錚皺著眉頭掰著指頭不說話,王庚知道這廝不願意自己進陸軍部去辦公,眼珠子一轉,想起前世老馮後來駐紮在南苑練兵的故事來,這廝便笑著道,“總理,又錚,你們也別為難了,我看我這參戰籌備衙門就跟16混成旅的旅部機關合二為一吧,不過廊坊有點遠,咱既然練的是嫡系,將來若有事要用,我瞅著多數事發在北京而不是天津,不如把南苑給我的參戰籌備處得了,把16混成旅從廊坊直接調到北京南苑駐紮,如此可好?”
王庚雖然是請求的口氣,但語氣卻很執著,顯然這廝打定了主意自己和部隊這會兒可不能離開北京太遠。
“南苑?那裡倒是個駐兵的好地方,地方寬敞,離著城裡也不遠,不過陸軍那個大練兵操場現在給了南苑航校當飛機場了吧?又錚是不是?”段祺瑞一邊思索一邊問徐樹錚。
尼瑪,南苑航校和機場?妥了,老子雖然暫時不練海軍,可這空軍可以先練起來呀,還有裝甲部隊…王庚一聽心裡一喜,更堅定了要駐紮在南苑的念頭。
徐樹錚心道王庚這小子比自己當年還古靈精怪,想把他遠遠的打發到廊坊去待著顯然不可能,與其這樣,不如就讓那個16混成旅調防駐紮到南苑,那個參戰籌備衙門就讓他跟自己的旅部牌子掛在一起得了,眼不見心不煩,總比把牌子掛在陸軍部好!
“泉公,我看王庚這主意行,既然王庚是要為您練一支精兵出來,擱在廊坊的確有點兩頭不著靠,南苑那地方荒廢的時間也挺久,您老不是在那還有個田莊麼,正好叫王庚的兵沒事去那鬆鬆土幫著鋤個草施點農家肥啥的,我看可以!”徐樹錚嘿嘿笑著道。
段祺瑞見徐樹錚居然同意王庚的提議,老爺子心裡一高興,便笑著道,“你也覺得好?那就把南苑撥給王庚,那邊兵營和行宮都是現成的,拾掇拾掇別說駐紮一個混成旅,將來就是整個參戰軍三師六旅十萬大軍駐紮都綽綽有餘,只要你們倆精誠團結,中國一定有希望!”
王庚點了點頭道,“那我平時就南苑和段府兩頭跑跑,反正不遠,開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