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了回來的時候還是一臉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趙東渡就更可氣,竟然也當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的待他。
一直到畢業後各自工作,再後來陳景明的突然死亡,他依舊不能釋懷這件事情,直至今天。
想到這裡他覺著趙東渡也挺賤,當初要是不喜歡他就別給他想象的空間啊,還那麼照顧他做什麼!
想著,他陡然覺著自己真是無理取鬧,也是幸運的不能再幸運的遇見這兩個無條件包容他的傻子,給他慣得都忘記了人家其實壓根不欠他什麼。
如此,他感慨著往書房裡走去,推著豎梯將書架最上面一層的一個打包好的紙箱搬下來,然後開啟將裡面的‘回憶’仔細翻找著。
鄧孝榮知道趙東渡之所以那麼肯定他有陳景明的紀錄片,那是因為他也知道鄧孝榮是一個相當有歸納收藏性的人,基本他的東西很少弄丟,所以正如趙東渡所肯定的,他的確有陳景明的錄影,而且還不少。
以前的DV的儲存卡是一張容量只有8個G的SD卡,所以沒幾天就沒有空間了,於是他就買了一個大硬碟,每過幾天就把這些影片拉進去,久而久之竟然拉了足足有四個硬碟之多。
鄧孝榮將硬碟的表面都貼上時間,所以他很容易就挑出那個有著陳景明的硬碟,連上電腦然後開啟,點選那命名為《和他在一起的第二個生日》的圖示,緊著就彈出了一個抱著手在蠟燭前許願的臉,頭上還帶著蛋糕店送的紙質王冠,那時候的他還真的相信這生日上的許願一事,因為他的願望不是別的,正是希望自己愛的人也同樣愛著自己。
許完願望之後就是吹蠟燭,然後在一群二貨的鬨笑聲中影片黑了又驟亮,緊著就見一臉的幼稚卻又有著令人無比的嚮往的青春的自己,在許完一個心虛的願望之後偷偷地瞥了一邊拉著讓他切第一塊蛋糕的趙東渡,好不知足。
看到這裡的時候,鄧孝榮才想起來這會子拿著DV的人正是陳景明,那時他們剛剛成立大麥茶組合,而且第一次在校園演出就轟動不小,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要說那時候的陳景明長得特清秀,還是哪個班級的班草來著,反正鄧孝榮沒正眼瞧過他,所以他具體什麼樣子都好像不大記得了。
於是他就想等著一會子轉到白天的時候好好的看看這昔日的情敵。
可是,真正當影片轉到的時候,他陡然發現一件事情,原本以為是夜晚燈光問題導致放大後不清楚的影片並沒有因為光線的改變而清晰多少,因為那時候的畫素普遍不高的,那在DV機小螢幕上看的清楚的東西搬上了大屏後有很多都是失真的,而且不管如何的還原畫素都找不到記憶中那清晰的模樣。
於是鄧孝榮恍然明白趙東渡為什麼要跟他要陳景明的影片了,因為九年前的一切都已經開始模糊了,最令他惶恐的莫過於那流失的記憶,試想那些照片都開始泛黃,底片都已經失真的時候,一個人還拿什麼去鞏固記憶中那個人的模樣?這該是一件多麼令人痛心的事情。
如此,他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機準備給趙東渡給撥過去,只等著對方接通的那一刻他便道:“我找到他的影片了,要的話我現在就傳給你。”
對方毫不猶豫的一句,“好。”然後依舊什麼疑問都沒有。
鄧孝榮卻忍不住道:“哥,對不起,我想我現在能理解你一點兒了。”
那頭聽了這話久久不出聲,鄧孝榮不踏實道:“你是不是感動的哭了?這麼多年,我也不知道你怎麼過來的,我那麼為難你,你什麼也不說,要是可以的話,你看今天咱倆難得都沒有睡意,跟我說說吧,說出來或許好受一些。”
趙東渡笑了幾聲,鄧孝榮看不見,當也想象得到他是怎麼個表情,還聽他打趣自己道:“倒是也難得你長大一回,還知道設身處地為大哥著想了,真是不容易啊!”
鄧孝榮一聽這話又不樂意了,“愛說說,別拐著彎的罵我幼稚。”
那頭又笑了幾聲,整理了一下情緒,才回:“也沒有什麼難過的,就是想起他的時候不是什麼滋味兒,你也知道他是車禍突然死的,什麼話也沒留,就出去前還讓我看著湯鍋別燒乾了,他去買些蔬菜,然後就一去沒回就這挺讓人難過的。”
鄧孝榮以前從未聽他說起這些,因為他沒留機會讓他說,將近十年後他再次聽到這些,對方的陳述依舊帶著哽咽,可想當時他是何等的痛不欲生。
他捂著眼聽他繼續說:“我跟你要他的影片就是因為他的照片太少了,我有時候都想不起來他是什麼樣子了,做夢夢見他都怕不認識他了,要是再不看看,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