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緒,喬安婉拒尚公公通傳的好意,想了想,往御花園走去。幸好她記性好上次慕容錦兒帶路時她有記得路程。此時已近二月,寒冬漸消,初春將至,園中萬物從蕭瑟枯敗的冬季醒來,紛紛展露生機,嫩翠點金,極是惹人喜愛。迎春的桃花尚未綻放,但杏花枝頭卻已漸現春意,粉白嫩紅的花蕾迎風欲笑,夾雜在垂落如絲的新綠柳條中,使人眼前一亮。
喬安邊走邊賞,心情正自舒暢寧和,忽聽得迎面陣陣喧譁笑聲,她抬眼細看,只見對面繡羅如雲,金飾輝煌,紅顏如花。當頭三個麗人輕顰淺笑,同樣絕色,卻又各具風姿,紅裙嫵媚,綠衫優雅,白衣清冷,正有意無意往喬安這邊掃來。喬安心中暗歎,眼見避之不已是不及,她只得迎上前去,屈身行禮,道:“君千羽拜見各位娘娘!”
三人中綠衣的晚妃跟喬安算是舊識,微笑頷首道:“君姑娘,請起吧!”
紅衣女子將喬安上下打量幾番,冷笑幾聲,向晚妃和那白衣女子道:“晚妃姐姐,清妃姐姐,你們瞧瞧這模樣,當真美得叫人豔羨!跟人家一比,我們這些可就真是人老珠黃了。難道皇上那樣喜歡她呢!”
一聽這話,喬安便知不是碰巧遇上,這些人是故意針對她來的。這皇宮中,各人的訊息倒還真靈通!喬安聽她的話,那白衣女子便是清妃,不由得抬頭多瞧了那白衣女子幾眼。只見她柳眉水眸,素衣如雪,神色微帶冷淡,瞧起來文靜寡言,清淡如菊。清妃
也不理會紅衣女子的挑撥,只瞥了喬安一眼便轉過頭去賞景。紅衣女子瞧了眼清妃,眼中厭惡不屑之色一閃而過。晚妃忙微笑勸撫道:“瞧凌妃妹妹說的這話?這宮裡誰不知道皇上最喜歡妹妹了?”
凌妃對這些話頗為受用,立時眉開眼笑,故作謙虛道:“還有晚妃姐姐你跟清妃姐姐在,如婉那當得氣這話?再說,還有皇后娘娘呢!”
喬安聽著這話,便知她們來意,無非是探視敵情外加示威炫耀,無聊至極。表面上作著恭謹聆聽的模樣,心裡卻已經開始分神。想著那日在御花園聽過的話,加上心中對李清芬的懷疑,她時不時偷眼瞧著清妃,心中越發疑惑。這清妃瞧起來似乎清心寡慾,對凌妃晚妃也頗為冷淡,跟她印象中的妃嬪完全兩樣。但如若她真如表面的無慾無求,那為何只身入宮,至此詭異莫測的後宮中來呢?她究竟是不是李清芬呢?心裡面又存的是什麼念頭呢?她跟龍宸銳又是否有關呢?想著想著,不由得漸漸入神。
正思量間,喬安忽然感覺有人拉拉她的手臂,接著晚妃溫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君姑娘,你在想些什麼呢?這樣出神?”
喬安抬頭,只見晚妃正含笑瞧著她。凌妃卻沒有這樣的好氣度,氣得臉都有些漲紅了,怒道:“姐姐,你瞧瞧,一個小小的君氏少主也敢這樣輕忽我們!可見是個輕薄之輩,仗著皇上的寵愛,便目中無人起來,再多些日子,只怕連皇后娘娘也不被她放在眼裡了!今日我若不教訓教訓她,保不定她便要爬到我頭上來了!來人啦,給本宮掌嘴!”
晚妃忙加勸解,喬安分明從她眼中瞧出些笑意跟幸災樂禍,剛剛的提醒貌似幫她,實則是在告知凌妃她的分神。看來這晚妃並不若她表面上的溫婉賢淑,反倒是心機深沉,不得不防。那清妃似乎也對這場景頗為厭惡,秀眉微蹙,卻只是冷眼旁觀,一言不發。就在此時,一道溫柔而不失威嚴的聲音插了進來:“哦,是誰不將我放在眼裡了?”
眾人大驚,急忙回頭,卻見慕容錦兒笑意盈盈地站著,環視眾人,笑道:“今個御花園怎麼這樣熱鬧?這麼巧,眾位姐妹都在呢!”
眾人紛紛動容,就連冷淡的清妃也綻氣抹笑意,上前行禮。凌妃忙上前挽著她的手臂,撒嬌道:“皇后娘娘,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這個君千羽,不過是介商賈,居然不把我放在眼裡,我說話她都不好好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慕容錦兒笑著撫著她的頭髮,道:“妹妹,這君千羽跟本宮是舊識,她的為人本宮也略知一二。若說她山野草民,不知禮儀,那倒是有的,可要說她存心輕慢妹妹,恐怕就是誤會了。妹妹瞧在本宮的面上,多多擔待些!”說著瞧瞧三人,道:“本宮正要去春暉宮,這幾日太后娘娘這念著三位妹妹呢,可巧現在都聚在這裡,倒不如一起去吧!”
聽慕容錦兒搬出太后,凌妃頓時不再說些什麼,乖乖地隨她去了。慕容錦兒瞧了眼喬安,舉步欲走,喬安忙道:“皇后娘娘請留步,千羽有些話想要跟娘娘說。”
慕容錦兒微怔,蹙了蹙眉頭,冷聲道:“改日吧,今日本宮沒空。”說罷不再理會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