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足一千計程車卒,經過前兩日的衝鋒征戰,傷亡過半,已不足五百,無論怎麼想,已方都只有輸的理,只爭遲早罷了,仰頭看看東方難得的暖日,喬安真心祈求它能動得快一點,再快一點,好讓文義關的傷亡有所價值。
正想著,一陣擊鼓聲自遠處傳來,喬安定睛一看,卻是北狄此次準備發動進攻了,在最前面的是數千騎兵,北狄的騎兵天下聞名,悍勇無敵,來去如風,這幾次交戰,紫星曾數次吃了騎兵的虧,而如今瞧這陣勢,北狄這次不是小規模的騷擾,而是準備發動大規模的進攻了,想必他們也發覺了其中的蹊蹺,想要開始強攻了,喬安立時拋開腦中的種種思緒,下令全軍備戰。
激揚的戰鼓在兩邊擂響著,聲如震雷,連人的心也幾乎跟著快要跳出胸膛來了,喬安來到整裝待發計程車兵前面,定定地瞧著身後的每一個人,每一張面孔,突然被震動了。
對於這些士兵而言,生命難道不珍貴麼?難道,活著不比死了好麼?不是的,他們亦同樣珍惜自己的命,否則就不會在戰場上奮力廝殺,為已求活了,可是。。。。。。
明知道出去最可能面對的是死亡,明知道靠這數百人成不了什麼氣修候,明知道他們留下來就是被犧牲的。。。。。。他們什麼都知道,卻還是義無反顧地留了下來,且每張臉上卻都有著同樣堅毅不屈的表情,同樣慷慨赴死的決心,在周身繃帶血跡的襯托下,更能振動人心。
至少,他們震動了喬安。
喬安怔怔地瞧著他們,忽然自一旁取了一把劍,便翻身上馬,什麼話也沒有說,便要率軍出城,從京城跟到文義關的沈青不由一怔,問道:“喬公子,你這是做什麼?”
喬安轉過頭,紗幕跟著飛轉,飄逸好看,她淡定地道:“你看不出來麼?沈青,我自然是要跟你們一道出城作戰。”
沈青大訝,忙道:“喬公子,使不得,這太危險了。”
身後不足五百計程車兵也跟著紛紛道:“是啊,喬公子,這使不得。”
“您是我們的希望,倘若您有什麼閃失,我們可就知道該去靠誰了呀。”
“喬公子,您別去了,作戰之事,交給我們便是!我們雖然人少,卻也不會給紫星丟臉。”
“那麼,就一起上戰場吧!”喬安緩緩地道,聲音不大,卻自有一股不容人反駁的氣勢,她不再說話,揚鞭策馬,當先向城門口衝去,後面計程車兵這才反應過來,跟著出了城門。
這些日子以來,日日看著戰場上征戰廝殺,正如孟權佑曾說過的一樣,時間一久了,也就慢慢習慣了,只是,真正置身於戰場,跟站在觀望樓瞧著戰爭的全貌相比,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騎著棕紅色駿馬,白衣飄飄的喬安在戰場是顯得分外醒目,幾乎從一出現便是所有北狄人的目標,無數士兵朝著她衝殺而去,希望能毀滅紫星王朝這顆新出的明星,毀滅他們心中對她的恐懼。
雖然對戰場有著諸多的不適,但是,喬安畢竟是修習閉心訣十數年的人,心神遠比別人堅定,在最開始便反應了過來,暗暗在心中念道:“戰場是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地方,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她默默唸了三遍,心神恢復了一貫冷月浸水般的清明澄澈。
終於,她起了手中的長劍,向著圍繞在她四周的敵人剌去,長劍精確無比的剌入了敵人的胸膛,披除時帶起一篷血雨,甚至有幾滴濺到了她白色的紗幕上面,綻放一朵朵妖豔的紅蓮。
喬安,你若不殺他們,他們便會殺入文義關,屆時,手無寸鐵的居民便成了待宰的魚肉,毫無反抗菌素的能力!安,你的父親希望你這樣做,希望你將北狄殺得聞風喪膽,再不敢侵略紫星!喬安,龍宸宇跟天權需要你這樣做,文義關的居民需要你這樣做!
於是,長劍再度揮舞,閃亮的劍光在人群中不時閃現,每一道光芒背後都是一個北狄士兵的性命,喬安的劍法之精準狠辣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但是北狄一向以勇悍為風,其他的人不但沒有被嚇倒,反而激起了胸中的血性,如潮水般向著那個白衣飄飄,如神似仙的人湧去,隨之而起的,是密如雨打的兵器相擊聲,以及人倒地的沉悶聲。
眼見喬安這邊形勢危急,其他的人心中暗暗焦慮,急切地想要過來接應她,卻一時間怎麼也脫不開身,要知道,現在交戰的雖只是北狄的先鋒,但亦有數千人,憑著區區不足五百人的紫星殘兵,若非喬安引起了大部分北狄兵,只怕早已如落葉般被北狄掃蕩而盡了。
噹噹噹噹噹,一陣密集的金屬相擊聲在喬安處響起,卻是數十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