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方,我既然專攻醫毒,自然有所聞。至於慕容法人嘛,我這個江湖閒人又怎麼知道呢?也許慕容大人不小心將它當做燕窩參湯誤服了也說不定。您說呢;四皇子?”
龍宸宇心中頓時明悟,低嘆一聲,正要說話,忽然聽見外面傳來熟悉的嗓音:“慕容姑娘,你不進去,站在這裡做什麼?自家府邸,怎麼這般躲躲藏藏的,難道在捉迷藏麼?”聲音輕柔卻也清冷,悅耳但也寒淡,正是喬安!
二人悚然而驚,同時往門口瞧去,只見喬安靜里門口,神色清淡,白衣微飄,似是隨時都會隨著輕柔的春風飄去一般,靈秀文雅。而一旁身著素衣的慕容錦兒則是滿臉的難以置信,怔怔地盯著廳中施映璇,眼中驚訝,氣惱,哀傷疑惑。。。。。。種種不一,呆呆地任由喬安將其扶入廳中主座,半晌回不過身來。
一見喬安,施映璇的臉色刷的蒼白起來,垂首低眉,不敢去瞧她絕美清豔的容顏。這幾日喬安也常來慕容府,但每次施映璇皆藉機閃避,不敢見她,沒想到今日卻還是見著了,心中無味交雜,痛如刀絞,說不出話來。只聽得喬安低柔飄忽的聲音在耳邊淡淡響起:“天璇,咱們好久沒見了。”
施映璇緊咬下唇,外人在旁不變跪拜,只向喬安一拱手,依然默不作聲。喬安並不在意,環視四周。龍宸宇則借啜茶之名低頭亦是不語。慕容錦兒此時終於消化了先前所聽之語,驀地站了起來,急衝衝地奔至施映璇面前,怒容滿面,食指指著施映璇,叱道:“施映璇,你是懸壺的大夫,理當除人病痛,以救人濟世為幾任的。兒如今,你居然對我爹下毒!你知不知道他這些日子有多難受,有多痛苦——”
施映璇淡淡地打斷她,冷然道:“慕容姑娘,容我提醒你兩件事。第一,我沒說慕容德先前病症是中毒,我只說我知道妙心散;第二,硪更沒說是我下的毒,如果是我下的毒,我沒什麼不敢承認的。”
慕容錦兒一呆,隨即問道:“那你剛剛的意思是……”
施映璇淡然道:“我剛剛什麼也沒說。慕容姑娘,妙心散煉製繁難,但中毒後一無異狀,便如風寒一般,即便是我,也無法診出病因。也就是說,即便慕容德真是中了妙心散,我也瞧不出來。你懂我的意思了麼?”
慕容錦兒頓時有些糊塗,呆呆地瞧著施映璇不說話。
龍宸宇心念如電,瞬間向喬安看去。而施映璇似乎也有意無意地瞧著她,深思不語。喬安淡定如水,波瀾不驚,靜靜地道:“你們都不用瞧我,若真是我下的毒,也許我會覺得好過些。只可惜,慕容德確是感染風寒,由於就醫不慎,加之年老體衰,以至病入膏肓,乃是天命所至,非人力可回。”
慕容錦兒心中更是迷茫,惑然道:“喬公子,為什麼他們都懷疑是你?為什麼你說若是你下的毒,你還會覺得好過些?難道……你想要我爹的命?!”
喬安深深地瞧著慕容錦兒,心中湧過百般念頭,最後長長嘆息,幽然道:“慕容姑娘,我本沒打算告訴你的,不過事已至此,你也對我起疑,倒不如叫我把事情說個清楚吧!不錯,我確是想要令尊的性命。而事實上,我也確實下手了,在他的藥里加了一味瑤草香。”
慕容錦兒怔怔地道:“瑤草香是什麼?”
喬安鎮定平靜,如同教導什麼也不懂的徒弟一般:“瑤草香又叫悔過香,是一種奇特的藥材,少量服食,可以催眠安定心神。但是如果服食過量的話,就會變成迷幻藥,使人難以入眠,一睡眼前便會出現無數可怖可怕的幻境,嚴重者白天亦有幻覺出現。但是,不同於尋常迷幻藥,瑤草香會勾引起塵封於人內心深處記憶,尤其是那些自己不願想起的痛苦記憶。”
慕容錦兒恍然明白過來,怒道:“也就是說,我爹最近輾轉難眠,痛苦不堪是你的傑作了!”
喬安絲毫沒有心虛畏縮之態,落落大方地承認了:“是,是我的傑作。”
慕容錦兒心中忽然湧起難以言喻的憤怒氣恨,甚至還隱隱有種被欺騙被愚弄的感覺。或者是因為先前她總當喬安是可以信任的人,甚至在只見過一次面的情況下去找他傾吐心事,毫無避忌。而如今,她卻親耳聽到他承認謀害她父親,心中的怒氣比尋常情況下更多了一倍。再想想父親這些日子不得安眠,輾轉呻吟的痛楚,氣急之下,想也不想,轉身去牆上抽出懸掛牆上的寶劍,朝喬安刺了過去。無論是施映璇還是龍宸宇,目光都始終不曾離開喬安,也都瞧見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瞬間,三隻手同時握住疾刺而至的劍鋒,武功不錯的施映璇,失去武功的龍宸宇,以及寶劍疾刺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