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楚桓眯起眼睛,手指在書桌上輕叩,一下一下,“你可知,自己剛才的一番話,犯了後宮干政的大忌,按律朕是要重重罰你的!”
“臣妾剛才的一席話,並不是說給當今皇上聽的,而是囑咐臣妾的夫君、腹中孩子的爹爹,”夏暮兮跪下,卻是一臉的平淡,“望皇上體諒臣妾的苦心。”
楚桓挑眉一笑,一把將夏暮兮拉進懷裡:“若真的是叮囑夫君的體己話,那不是應該在床上說?”
“皇上!”夏暮兮羞得連忙低下頭去。
“暮兮叫朕什麼?”楚桓懲罰性的在她的耳垂上重重一咬,惹得她一聲驚呼。
“夫……夫君……”夏暮兮的臉更紅了,聲音小的厲害,“臣妾有了身孕呢……”
“暮兮放心,朕會輕輕的……”楚桓一把抱起夏暮兮,翻身上床,吻上她的唇時,他呢喃,“朕的皇兒,絕對不會感覺到的……”
紗幔垂下,被翻紅浪,傾顏殿中人影交纏,一派的春,色旖旎。
30章
這一夜;皇宮中並不安寧。傾顏殿中一派喜氣洋洋,蕙蘭殿中;卻是另一番光景。
林卿雅是被嚇醒的;她一聲驚呼,坐了起來,冷汗已經沁溼了褻衣。
“令萱……”林卿雅一臉的驚慌;“令萱!!”
“主子;”令萱慌忙從門外奔進來;見自家主子一臉的慘白,登時被嚇了一跳;“主子怎麼了?”
“我看見她了,令萱我看見她了!我真的看見她了,就站在我床前!”林卿雅一把抓住令萱的手;聲音都在打著寒顫。
令萱一哆嗦,林卿雅的手冰冷的厲害,顯然是驚嚇到了極致:“主子看見誰了?”
“她……莫紫蘇……”林卿雅抖著聲音,“她就站在我的床邊,她回來了……令萱,我們該怎麼辦?!”
“主子……主子……”令萱努力制住她不斷的哆嗦,溫言安慰,“主子是做噩夢了吧?莫才人明明已經死了……”
“今天夏暮兮說莫紫蘇進了她的夢中,現在我又夢見了她……”林卿雅怕的流出淚來,“怎麼辦?她一定是來報仇的,一定是的!”
“主子……主子您別自己嚇自己,這世上沒有鬼神的,”令萱幫她順著氣,一臉擔心的看著她,長嘆一口氣。自己的主子不管多麼早熟、心思有多麼的縝密,歸根結底還是個十七歲的孩子。她肩上揹負著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更何況入宮這幾個月來,由於容美人的關係,主子爭寵一直都不太順利。令萱有些不忍,可是又沒有辦法幫主子分擔,唯有不住的安慰,“主子,那莫才人生前你都不怕她,一個無用的鬼,又能造些什麼風浪?!”
林卿雅閉著眼睛止不住的哆嗦,令萱又是倒水又是安慰開導,過了許久,林卿雅的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
“令萱,”她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終是不放心道,“你說夏暮兮究竟查到了些什麼?”
“咱們在鍾粹宮裡安插的暗線進不到傾顏殿,根本沒有辦法知道容美人她們在籌劃什麼,”令萱皺了皺眉,實話實說,“但是莫才人的屍身,是奴婢親自操辦的。奴婢已經檢查過她的屍體,沒有能查到咱們這裡的線索,又將咱們暗線從太后那裡偷來的緞子塞進了莫才人的手中,主子您就放心好了。”令萱想了想,又道,“若是那容美人夠聰明,必定不會放過這個線索,查到最後定會追究到慄嬪那裡去的;況且慎刑司那幫人,定會以為這事與太后有關,必定不敢如實上報,奴婢也已經派人去探聽過了,那些畏頭畏尾的官差,連皇上那邊都不敢提及,害怕太后娘娘降罪,生生將事情壓下來了,不過這也省去了咱們的許多事情。”
“若不是莫紫蘇她忽然來蕙蘭殿,若不是她聽見了咱們密謀對付薄嬪和二皇子的事情,”林卿雅漸漸的放鬆下來,她眼眶有些泛紅,“若不是她怕她洩漏出去,我又怎麼會殺了她?!”
她與莫紫蘇自小一起長大,這多年的情分中,總有幾分是真的。只是眼前的時局,不容她再顧念姐妹情。
“主子,這不是您的錯,是那個莫才人不識時務,您已經給過她機會了,”令萱不住的安慰她,“況且,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緊的……主子,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您別忘了自己的任務……”
林卿雅一震,是啊,自己還有必須完成的事情。她一定要坐上皇后那個寶座,擁有整個大胤王朝至高無上的權利,將她的家族發揚光大。這是她與父親的交易,而交換條件,就是讓父親和那群小妾們善待自己的母親。
自己的母親雖是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