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輕紗,燭火搖曳,絲管聲傳來,在做眾人把酒言歡,好不熱鬧。
“還未恭喜殿下喜得麟兒,下官先乾為敬。”劉起坐在趙錦左下手,端起酒杯笑容滿面。
“多謝劉大人。”趙錦笑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聽說殿下去歲去了幽州,下官卻從未去過幽州,就不知幽州風光可比得上荊州?”
徐仲卿道:“幽州位於南方,水土肥沃富饒,風光秀麗。而荊州多山,地貌險峻,兩處風光不同,自是不好比較。不過幽州的鳳山風景不錯,殿下還帶過晏庶妃去賞楓葉,劉大人若有機會可一觀。”
這意思就是趙錦去了幽州只是看了風景,還帶了姬妾,意欲搪塞劉起。
果然,劉起笑笑便不再追問幽州之事,反而到:“下官原是不知殿下喜得麟兒,如今知道了,必是要送上賀禮的。”說著,便讓屬下去拿東西。
“劉大人多禮了,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趙錦淡淡道。
“這乃是殿下長子,怎是小事兒?下官回京必會向聖上道喜。”
“殿下已經朝京城遞了摺子,怕是最近已經到了聖上手裡。”徐仲卿道。
“即是殿下的長子,殿下便該為小公子請封世子才能顯得殿下的愛重。”劉起低頭喝酒,忽然道。
傅老臉色一變,一介庶子請封世子,那不是要絕了殿下妻族的幫助?為庶長子請封,那家貴女會再願意嫁給殿下?哪怕有的,也不過是些破落戶。
趙錦臉色不變,放下酒杯到:“瑜兒尚小,請封世子一事不可操之過急。”
“殿下說的是,只是到那時還望殿下不要忘了下官的一杯酒水。”劉起笑呵呵的見好就收,沒有再繼續逼迫趙錦,專心與荊州的官員攀談起來。
趙錦見此,嘴角一勾,淡淡的看著下方。
自此,傅老等幕僚的臉色便有些不好,只是礙於宴上人多,才沒有變了臉色。
只是怕是過不了多久,荊州和京城都會流傳起冀王殿下欲要為庶長子請封世子的訊息了。
等到曲終人散,送走荊州官員,趙錦也準備回錦園。然而剛起身便被傅老叫住:“殿下,劉起意欲讓您失去妻族助力,您剛才在宴上怎麼不說清楚,推辭了去,現在這樣,明日荊州便要傳遍。”
傅元智都想好了的,蘭州賀氏手握重病,家中有一嫡女正值妙齡,他日若是起事,賀氏必定是一大助力。那隻今日被劉起如此說,他日殿下再去求娶之時,必定多了阻力。
“即便是不這麼說,劉起也不會善罷甘休的。”趙錦一身黑衣,渾身氣息冷凝。
“為今之計只有一個字拖,等到起事後再另選公子冊封。”傅老揮揮手嘆息到。
趙錦點點頭沒有異議。
夜裡的筵席散的有些晚,趙錦回到錦園時,晏秋早就已經睡下。為了避免趙錦夜裡不饒過自己,她還專門把趙長瑜小盆友抱過來睡。
趙錦低頭笑笑搖頭,命乳孃將孩子抱走,自己進了淨房沐浴。洗完澡出來,屋裡已經沒人,只有晏秋在床上睡得香甜。
他也沒有把晏秋叫起來,自己隨便擦擦頭髮便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燭火噼啪作響,他聽著晏秋清淺的呼吸聲,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夜裡睡到一半,晏秋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發現自己外面躺了個人,也沒有睜眼便摸索著環住趙錦的胳膊,輕輕蹭著,又進入了夢鄉。
趙錦猛地睜眼,然後看看懷裡的女人,發現她只是夜裡翻身,便親親她的額頭,然後低聲到:“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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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晏秋醒的很早,趙錦的大手還橫在她腰間,她輕輕挪開他的胳膊,汲著鞋子下了床。趙錦睜開眼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低低笑笑,便又閉上了眼睛。
因著趙錦還未起,采薇和採歌做什麼都躡手躡腳的,生怕吵醒趙錦。
晏秋坐在妝奩前,扭頭看了一樣內室,低聲到:“殿下昨晚喝酒了?”
採歌看看采薇才到:“昨日殿下宴請幽州官員,為天使洗塵接風,難免喝的多了一點兒。”
晏秋一皺眉:“可是醉了?”
“這……”採歌有些為難。
“有什麼不好說的?”晏秋從鏡子裡瞧了她一眼。
采薇接過採歌手裡的玉梳,輕聲到:“也沒有醉,只是多喝了幾杯,主子不必擔心。”
晏秋想想還是讓採歌去備下醒酒湯,防止他醒來頭疼。
趙錦起來的時候,額頭真有些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