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蓉的心中的一驚,果然,她指的那個方向正是她父親所在的地方,此時此刻,父親已被一幫騎裝打扮的人士抬了起來,他盤膝坐在一塊巨大的的牌匾之上,雙目緊閉,散發披垂,蒼白得有些病態的面容被飄逸到眼前的烏髮遮去了少許,陰鬱的美感,頹傷的神秘,整個人紋絲不動,有如一座雕像。
場中的人再一次爆發出驚歎聲——
“莫天君?”
“莫天君……”
“莫天君!”
朝中的老臣,沒有一個不認識莫天君。鳳慧女王在世時,莫天君也算是一國之權臣,與女王陛下的權力幾乎是對等均分,身處政冶核心的他一心輔佐鳳慧女王,卻沒有討到一個好下場。十六年前鳳慧女王御駕親征,殞身殉國,太上女王惟恐他隻手遮天,引領天下,獨吞了鳳式一族的江山,便將他手中的權力瓜分,逐步瓦解了他在朝中的勢力。
不過,那個老女王將莫天君趕下朝堂之後,不出十年時間,朝中接著被另一個人掌控,那個老女王使用了各種計策都無法瓦解掉他的兵權,最後不得已才將其當神一般的供養在宮中,而這個人便是——華吟澈,因為他超乎尋常的影響力,就是一國之主也無法撼動他半分。
所以說,莫天君與華吟澈,從某種層面上來說,其實還是相似的兩個人。
當年莫天君從朝堂上消失且一失蹤就是十五年,這在朝中大臣們的心目中就一直是個未解之謎,當華吟澈的時代來臨之後,許多關於他膾炙人口的傳說也逐漸的沉寂了下去,一個將要被遺忘之人,居然會出現在今天的賞花格鬥宴會場之上。
這些年他到底去了哪裡?今天回到宮中又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拿回屬於他的權力?
“恩師,你說,他算不算是我的父親?”鳳玥忽然詭秘的問。
華吟澈沒有回答,受了那“矮人”的一刀,他已經流了不少血,也沒有力氣說話。
“恩師,你聽見我說話了嗎?”鳳玥再次問。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華吟澈也突地發問,語氣已是冷誚中帶著寒冰。
“嗯?”鳳玥故作懵懂的發出質疑聲,華吟澈又笑著問道:“剛才你給我喝的酒裡,是放了什麼藥吧?”
鳳玥也不吃驚,回道:“恩師是個聰明人,卻也是個糊塗人,知道了,為什麼還喝?”
華吟澈沒有看她,卻微笑著說了一句:“你大概忘記了,我的體質是百毒不侵的。”
這一次,鳳玥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駭異的神色,她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向他,雙手放在了腰間,不過,她現在還不敢有任何舉動,只要她還有著女王陛下的身份,場中的禁衛軍就不敢把她怎麼樣,而華吟澈更不能當眾殺了她。
這個時候,她的目光射向了幽蓉,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狠厲與威脅光芒。
幽蓉在決擇兩難的掙扎中,終於還是將手中的一把短劍壓到了華吟澈的脖子上,眾軍駭然,華吟澈的臉色沉下去了,鳳玥的臉上浮出了一絲笑容,所有禁衛軍開始蠢蠢欲動,白義驚愕的看著這免起鶻落的瞬間變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幽蓉宮主,他可是相國大人啦,你怎麼會……”
“對不起,莫天君是我幽蓉的父親,我現在不得已只能站在我父親這一邊!”幽蓉瀲灩的雙目,凝視著華吟澈那張處變不驚的臉,語氣堅定的說。
“你是莫天君的女兒?”華吟澈愕然的反問,再次看向這個與她朝夕相處的女人的臉,絕色的姿容,勾魂攝魂的雙目,他居然從來沒有發現,她的這雙眼睛是與莫天君相似的。
她是莫天君的女兒,那麼,便是鳳慧女王陛下所生下來的第一個公主——鳳翎公主麼?
“是,我是莫天君的女兒,理所應當的也是麝月國的公主。所以……”幽蓉澀然的一笑,“我有殺你的正當理由。”
華吟澈淡然一笑,回道:“是的,其實這些年來,你都有機會動手,不過,你很聰明,選擇在這個時候,你可以名正言順的登上女王之位,將你父親重新帶回朝堂。”
“不,我沒想過要做什麼女王,華吟澈,這些年來,你有真的瞭解過我嗎?”
頓了頓,他的眼中慢慢有了些微的變化,卻只淡淡的答了一句:“也許是的,我不瞭解。”
這樣的回答,這樣漠視一切過往的回答,讓幽蓉終於崩潰般的落下了淚水,“華吟澈,你知道你對我最大的傷害是什麼嗎?”她搖了搖頭,幽幽的說,“我承認,你一直對我都很好,但是,你最不該給我無盡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