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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說過的十年,你還在等嗎?”戴安娜忽然有些期待,也有些失落。無論怎麼樣,都已經不再是那時候了。

“我快要娶妻了,下個月。”仍然是鎮定自若,看著眼前美麗的女人,竹離沒有感覺到心痛也沒有感覺到無奈,只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淡然。

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摔在鬆軟的草坪上,滾了一地的茶水。

幻想過太多太多次重聚的時刻,可能會是抱頭痛哭,可能會是相對無言,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愛上了別人的時刻。

戴安娜瞪大了眼睛,竭盡全力地說,“好啊,好啊。真好,真……”卻還是沒有說下去,只是看著他,淚水卻止不住地流下來,染溼了戴安娜白色的長裙。

竹離奇怪地看著戴安娜,似乎在考慮著現在的戴安娜究竟為什麼還是這樣失態,然後淡淡地說,“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何必念念不忘呢?”

“哈,不必念念不忘了,哈。”戴安娜站起身來,拖著自己的長裙,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沒有再向竹離回頭看上一眼,一眼也沒有。“我從未念念不忘過,從未。”

竹離沒有攔下她,只是靜靜地喝著杯中的茶,苦味暈開,然後變成了舌尖的一縷甜香。

……

夏蟲的嗡鳴從來沒有像今年一樣煩擾,戴安娜坐在納涼的竹椅上看著螢火蟲的光點飛來飛去,心中的煩躁暴烈到無法忽略的痛苦。

忽然伸手握住了一隻飛著的小蟲,看著它掙扎在自己的手中,毫無意識地微微用力捏死了它,戴安娜忽然心驚於自己的殘忍。

只是看著天邊繁星如晝,自己的世界灰暗了凋零了消亡了,就不想著讓別人的世界依舊是那麼美麗的一個結。

“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戴安娜寬慰著自己卻忍不住淚流滿面。“或許,或許再見他一面?”

站起身來,任憑潔淨的白裙被夜晚的露水染了綠色的草汁,戴安娜踏著夏天繁雜的各色花瓣慢慢地走了過去。

“醫家,是你的家嗎?”眼神中有著化不開的堅韌和無奈,卻只是柔柔弱弱地走著,躊躇著,走向那一片未知。

……

籌備著婚禮的醫家準備著各色的物品,行色匆匆的僕人們往來如織,搬動著各種花卉和絲綢,裝點著古樸的庭院。

從前這裡叫做竹家村,如今叫做醫家總址。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戴安娜想著當初被竹離揹回來的時候,朦朦朧朧聽見的話。

“喂,你要堅持住啊,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

只是那時候沒有機會回答,現在是沒有資格。

不知不覺信步走到了藥廬的廢墟,那時候的殘骸竟然沒有被人清理乾淨,而是靜默地呆在那裡,如同一種紀念,也如同一種絕望過後的救贖。

那裡有過一個女人把屬於竹家長媳的戒指交給了自己,那麼自己也就理所應當是竹家的女主人,當竹家的家主是竹離時。

大陣在這些天被暫時性的關閉了,所有的人只要想就能來到這裡參加婚禮,西大陸大小勢力準備了各色的禮物,賀禮排滿了整個竹家村唯一的主道。

看著竹離的婚禮如火如荼地籌備著,幾乎像是一場盛極的慶典,戴安娜的心中卻只有悲傷。當 竹離穿著華服準備完成婚禮的時候,站在旁邊的人為什麼不能叫戴安娜?

藥廬這裡很偏僻,也就沒有什麼人,就連灑掃的僕從大多也會選擇繞過這裡,把這裡當成是不屬於竹家的某個地方來看。

竹離卻出現在了這裡。

戴安娜躲在後面,用神恩聖言術隱藏了自己的身形,噤聲看著竹離和一個黑衣人對峙著。

“聖女冕下不是你能染指的。”黑衣人看著竹離氣定神閒的樣子,聲音中也帶著憤怒。

“哦?你是說被作為祭品的艾斯黛拉還被你們稱作是聖女?”竹離眯著眼睛,嘲弄地看著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穿著的神袍上秀滿了各色符文,見多識廣的戴安娜輕易就辨認出那是代表黑暗神殿的秘法文章。

“但是黑暗的聖女屬於黑暗,你無法阻止黑暗的力量帶走她。”黑衣人低下頭,似乎正在籌備著什麼。

竹離嗤笑一聲,“你覺得黑暗聯盟就已經強大到了能夠無視醫家的地位了嗎?”

“自然不是的,既然醫家藏著一位足夠打敗那位先生的人,當然不會在意我們小小的黑暗聯盟的力量了。只是聖女冕下既然已經出現在了這裡,黑暗聯盟傾盡全力也要將她帶回去。”黑衣人彬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