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琳愛他嗎?
如果不愛,為什麼不肯出賣他?為什麼專程來提醒他?
如果愛,為什麼要離婚?
他困惑了。
蘇嘯宇習慣性地拿出手機,習慣性地檢視邱琳的位置——他總是這樣做,彷彿知道她在哪裡就等於她還在他的生活中。形式上的存在已經足夠給他安慰。
螢幕上顯示著兩個方位:邱琳的手機上的訊號在移動,而車上的訊號則顯示仍在樓下。怎麼回事?
蘇嘯宇出門下樓,他看見邱琳的車停在樓下,沒有人。
蘇嘯宇立即點亮手機配置的強力電筒,四下檢視,現場很乾淨,沒有什麼痕跡。但是邱琳其實才離開十分鐘。如果車出了故障,她去打車。走出小區再攔到出租,不可能那麼快。所以,邱琳現在所處的情況顯然不正常。
蘇嘯宇立刻下車庫,開車跟上。他給張軍打了電話,說了情況,讓他跟蹤。
訊號停下了。
蘇嘯宇迅速趕過去。那是一處郊區的廢棄的工廠,早已經被圈了起來,一副等待被開發的姿態。附近很荒涼。
蘇嘯宇停下車,獨自一人向廠子走去。他在大門口光明正大地敲了敲門——他非常確定對方就是衝著他來的,專門綁架邱琳引他上門。
大門開了。他就如同平常上班一樣走了進去。
工廠的寬闊大廳內堆積著各種雜物:機器、巨大的箱子等。四下裡散站著十幾條大漢。一臺機器上坐著一個男人,向他伸開雙臂:“おやすみなさい,渡邊様。”(晚安)
蘇嘯宇也張開雙臂,爽朗笑道:“太田様,あ、ずいぶん久しぶりだね!”(好久不見)
兩個男人看起來非常像是好兄弟久別重逢,親熱而爽氣。但是,他們的眼神警覺,彼此並沒有靠近。
蘇嘯宇知道有大麻煩了。眼前這個日本男人,就是他和邱琳在澳門時遇到的那個太田由美的丈夫。他在日本執行任務,在太田的黑社會組織中臥底,被太田一郎視為親信和兄弟,而由美則一心勾引他。任務一結束,他就設法離開了。卻沒想到,太田由美不肯放過他。那個瘋狂的女人四處查詢他的下落,調動各地黑幫的力量。在澳門,他設法安頓了由美,又通知組織秘密逮捕了由美,以為從此無事。不料,太田一郎居然也跟了過來。
太田一郎用日語說:“渡邊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