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邁,況且在外面名聲也不是太好……”
君望祖喝斥道:“麗珍!”徐麗珍嚇了一跳,頓時噤了口,低了頭不敢再說話。君望祖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小心問道:“敢問陳夫人,寧西王當真是提的亦休?”
陳媒婆執起杯子來喝了一口茶,不以為然地笑道:“這種事還會有假?昨天寧西王府裡的管家管周親自接見我,說寧西王爺看上了君家的二小姐君亦休,讓我今天來提親。不然,我怎麼能到你們家來?”
君望祖疑惑道:“王爺……見過亦休?”
陳媒婆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管怎麼樣,王爺要提親,可是千真萬確的事。你看,我聘禮都帶了,難道還是開玩笑?君老爺,你也是見過世面的,這寧西王說的話,你我,有什麼好懷疑的?”
說著,她指揮著一幫人,將大大小小的箱子抬進了院子,那些箱子上都紮了紅綢帶,喜氣洋洋地擺了一地,看得君望祖沒來由地心驚。他方才被君亦休的一番話氣得亂了方寸,早打定了主意,不管是誰來提親,都不能再答應。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來的,居然是高高在上的寧西王!如今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不知所措,愣在當場。
四十 拒聘(下)(2)
徐麗珍見了聘禮,立刻眉開眼笑,走上去一一檢視,大聲笑道:“哎喲,王爺就是王爺,聘禮這樣重,真是折煞我們亦休了!老爺!我們君家這下可要揚眉吐氣了!”
君望祖皺著眉,看著那紅色的綢帶,內心隱約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猶豫道:“陳夫人,這,這件事,我恐怕要和小女商量一下,急不得。”
陳媒婆愣了一下,問道:“還有什麼好商量的?君老爺,你可別怪我說,你家小姐進了王府,雖說只是個侍妾,但好歹也是王爺的女人,將來若再有個一男半女,那後半輩子可就啥都不用愁了!這樣天大的好事,別人家可是求都求不來呢!”
徐麗珍急了,叫道:“老爺!你這是怎麼了,那可是寧西王呢!他能看上我們家亦休,可真是……天大的喜事!你怎麼還猶豫起來?這門婚事,當然是沒問題的了!”
君望祖斥道:“你懂什麼!你忘了前些日子盍泚公子已經來提過親了?況且我當時是答應了的,如今……怎麼能出爾反爾?”
陳媒婆疑道:“君小姐已經定了親嗎?我怎麼沒聽說過?”
徐麗珍陪笑道:“哪裡的事,當初是有人提了一下,但也沒有完全當真。”她連忙將君望祖拉到一旁,小聲道:“老爺,你糊塗了嗎?那盍泚公子怎麼比得上當今寧西王?況且當初你們不過是口頭上說說,又沒有擬定文書聘禮,當然當不得真了!”
君望祖道:“糊塗的是你!真是婦人之見!寧西王怎麼會無緣無故看上了咱們亦休?這其中……這其中定然有什麼……”
徐麗珍道:“哎呀,老爺!你管那寧西王什麼時候看上的亦休?總之他讓人來提親是真真正正兒的事。這聘禮就擺在這兒呢,難道還能有假?老實說,我還一直擔心亦休嫁不出去,現在好了,是王爺呢!在西藩,誰還能比他好?別想了,這婚事,肯定是定了!難道我們一小小的君家,還能拒絕當今王爺不成?”
君望祖一時語塞,深知寧西王是他得罪不起的,但這件事的確奇怪,令他不得不疑。他看著院子裡的箱子,不住地嘆氣,卻不知如何是好。
陳媒婆見他遲遲不開口,有些不耐道:“怎麼樣啊?你們到底商量好了沒有啊?”
突然,門口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道:“不用商量了,請陳夫人回去轉告寧西王爺,亦休無德無容,才智庸淺,恐怕是配不上王爺。這門婚事,就作罷吧。”
眾人都是一驚,陳媒婆轉頭望去,院門口走進一個綠衣女子,一張素顏,雖無傾國傾城之色,卻也是清新秀麗,端莊大方。尤其是臉上的神色,平靜從容,明眸漆黑如墨,那種氣度儀態,倒是許多大家千金也不及。她略略笑了笑,問道:“這位是……”
徐麗珍早已經一步走上前去,叫道:“亦休!你怎麼這麼沒規矩?!什麼作罷,這件事豈能你說了算?!”
陳媒婆恍然道:“哦,原來你就是君家小姐。你可知道是誰來提親?”
君亦休看了徐麗珍一眼,慢慢地走到陳媒婆面前,淡淡笑道:“小女子當然知道。寧西王是我們西藩的主子,承蒙他看得起,亦休感激不盡。不過……我們君家是小戶人家,小女子恐怕進了王府,會有失體面,折辱了王爺,便是天大的死罪了。請陳夫人見諒,非是亦休自以為是,實在是心中惶恐,不敢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