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個飯也不願意了?那專案還要不要做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這個專案做起來少說也要半年,我既然接下了,就無可避免的要與他接觸。
但我真的不想和他的關係再進一步,一是知道他喜歡我,二是因為被下藥,被敲頭,都和他脫不了干係。
完全是趨利避害的本能作祟。
“真的不關你的事?”我盯著他的眼睛問。
他臉上的笑斂起了一點,還蠻認真誠懇的,“真的不關。”
“哦,那你等我一會,我換身衣服。”
他做了一個隨意的手勢,我關上了門,洗了把臉,覺得頭髮黏糊糊的又洗了頭,擦乾頭髮後換了一條裙子,怕他在外面等久,便乾脆不化妝了。
前後花了大概半個小時,出去的時候發現他沒有下樓,而是在過道的窗戶邊等我,手裡掐著一根菸,百無聊賴的彈著面前的一棵半人高的盆栽。
我關門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他直起身子,將煙掐滅在垃圾桶上,臉上帶著笑,“女王,這速度真配得上你的稱號。”
怎麼一股濃濃的調侃意味?算了,“叫我尤董。”我板著臉說。
他牽唇,似笑非笑的,“尤董,賞臉吃個晚飯?”
“我口味很刁鑽的。”我強調。
他按下電梯,笑著問我:“法餐?日餐?這邊有很多私房菜都不錯的。”
“其實都行。”最後還是我裝不下去了,“別去大餐廳了,要端著好累。”
他抿唇。
最後他帶我去了一個日本料理店,在一個巷子裡面,門口不大,但是裡頭空間不小,穿過假山和迴廊,到了木屋前,穿著和服的女人溫柔地和我們問好,待我們進屋後便拉上門離開了。
確實是個輕鬆又幽靜的好地方。
我在小桌的一側盤腿坐下,夏丞幾乎與我同時落座,卻是一隻腳支起撐住膝蓋,漫不經心地在電子屏上點著餐。
我覺得夏丞多少有點顛覆我對他的認知,以前怎麼看都覺得他是一個有內涵,紳士的人,但近來我越來越覺得他個性裡有一些目空一切的落拓。
即便是我還未回顧家的時候,我媽媽都會教我,坐要有坐相,這是基本的禮貌。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夏丞抽菸的樣子,真的有些痞相。
反正公司裡傳聞他是某財閥的低調兒子是不可信的。
我沒有盯著他看多久,最多三秒鐘,他就聰明地把腳放下了,嘴角掛著一抹笑,又恢復了翩翩公子的形象,長指敲著螢幕問我:“想吃什麼?你點。”
我低頭點餐,覺得他一直在看我,但等我點完抬頭,他卻已經收回了目光。
很快穿著和服的女人進來,動作優雅地先上了兩道冷盤。
“東西都是現做的,所以會有些慢。”夏丞將兩個小碟都推到我面前說,我卻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要問:“你說的證據,是什麼?”
他抬眼瞅我,“能不能先吃?我可是餓得不行了。”
其實現在已經快八點了,想著他應該是在我進酒店的那一刻開始就在等我了,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說:“抱歉,那你先吃,我等會再問。”
他才滿意地勾勾嘴唇,揚起下巴示意我動筷子。
隨後壽司和刺身分別上來,東西都很精緻,他點了非常多,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把選單上的每一份都點了。
壽司多數為兩到三份裝,無論分量有多少,口味喜不喜歡,我都是隻吃一口。他偶爾會吃掉第二個,但絕不會吃第三個。
我們吃了十個小碟裝,很快我就吃不下了,不是因為飽,是因為有些膩了。而刺身我又不是很愛吃。
他察覺後立刻又給我點了一份面,我一直在攔,說吃好了,他卻堅持點了。
面的賣相很不錯,我吃了幾口便擱下了筷子。
他在對面剛剛把剩了一半的帶子挪開,抬頭時有些錯愕,“不好吃?”
“還好,但是我真的飽了。”
他笑了笑,伸手過來撫著我的碗沿,“我試試。”
我完全怔住了,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碗拉過去,拾起筷子嚐了一口。
這種感覺真的……他嚐了一口,彎著眼抬頭,“他們家的面最好吃了。”看我臉色不對,也才反應過來,哂笑著放下筷子,“你別介意,我這壞習慣老是改不了。”
“和朋友都這樣?”
“和女朋友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