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1部分

閃過許多念頭。

她抽出刀子,臉上帶著快意,手腕揮動,重重地捅下來,這一次是我的胳膊,痛意讓我清醒了一點,求生的意念讓我翻身推開她,但我始終贏不了她,我學的是拳擊,但她學的是格鬥,而且學了十年有餘。很快我就發現我越是掙扎,血就流得越快,一時間衛生間的地上,牆壁上,馬桶上都濺滿了觸目驚心的紅色,就連她的口罩上也沾著我的血跡,看起來像是一張血盆大口。

我漸漸開始失去意識,直到顧曉的脖子上出現紅點,我盯著看,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下一秒顧曉就渾身一僵,鬆開我直直地倒了下去。

衛生間的門由外面開啟,特警舉著槍站在門口,我昏了過去。

再睜眼的時候是因為太吵,我在救護車上,臉色戴著氧氣罩,渾身沒有哪一處是不疼的,醫生正在急救,安意坐在旁邊,眼圈通紅,睫毛溼漉漉的,臉上全是痛色。

我剛想叫他不要看我身上的傷口,他就有感應般地轉頭,發現我醒了之後眼淚立即就落了下來。

我朝他伸手,他立刻過來握住,聲音喑啞,“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微微搖頭。

“好好休息。”他摸摸我的臉,“我在這裡。”

我徹底昏了過去。

這一次我在重症監護室躺了三天,第三天晚上才醒過來。

睜開眼第一個見到的是寧寧,她正窩在病床邊的沙發上打瞌睡,我沒有力氣,也說不出話,好在她睡了一小會就驚醒過來了,看到我睜開了眼睛,驚喜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按了鈴,醫生護士魚貫而入,各種檢查和觀察,等他們都出去後我才又清醒了一點,望著寧寧無聲地詢問。

“他在這守了你兩天兩夜,我剛剛才在他水裡加了安眠藥讓他休息會。”

我鬆了一口氣。

“你休息一下,晚一點他醒了我就讓他過來。”

我微微點頭,很快又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是被疼醒的。

我後來才知道自己被捅了十多刀,大概顧曉是想多折磨我一下,所以十幾刀都避開了致命的位置,但好多處都傷到了骨頭,所以疼起來很要命。

我還在喘粗氣,安意就已經叫了護士過來,替我調了止痛劑的量。

他替我擦拭著鬢角的溼汗,溫柔地撫慰我,告訴我顧曉已經被擊斃,穗穗和尤尤已經在家了,爺爺和管家在照顧,讓我安心養病。

說到養病兩字,他又紅了眼圈。

我自己後來看到新聞報道,才發現那一幕有多驚悚,衛生間裡全是血,京說當時他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幾乎要崩潰了,更不要說安意。

我住了整整一個多月才出院,原來身體素質就差,現在又受到這麼大的創傷,醫生建議至少修養半年。

那半年裡安意都沒有再去工作,一門心思地在家裡照顧孩子和我,變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尋了各種中藥來餵我,不到三個月就把我養成了胖子。

到第四個月的時候我說什麼也不要喝那些藥了。

“乖啊。”安意把我抱在腿上,哄穗穗一樣的哄我,“喝完藥帶你出去玩。”

“真的?”我眼睛一亮,我都四個月沒出過門了。

“真的。”他把藥碗放到我嘴邊,“我加了點糖,不苦了。”

兩分鐘後,我抱著垃圾桶乾嘔。誰說加了糖不苦,更噁心了好嗎。

安意笑著撈起我的頭髮,“去換衣服出門了。”

我連忙丟下垃圾桶去衣櫥找衣服了,結果連換了兩套他都不滿意,最後他親自給我選了一套稍顯保守的黑色長裙。

我本來還諸多怨言,但到了門口我就不敢做聲了。

他居然是帶我去見他的老師。

但沒想到我們在客廳喝了半小時的茶他的老師都沒出現。

安意坐著,漸漸有些失落了。

我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他反手捏住,側臉朝我笑了笑。

隨後一個穿著工裝揹帶褲的小男孩跑出來,說老師出門了,請我們也回去。

安意沒有說什麼,牽著我的手走出去,那小男孩送我們到門口,聲音清朗:“安意哥哥,再見!”

安意笑著,打趣道:“前幾天見還是師哥呢,今天就是哥哥了?”

“因為老師說你玩物喪志,以後你不是他的學生了。”

安意仍然笑著,恩了一聲,“老師年紀大了,你要聽他的話,不要惹他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