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了一聲,將車開進去,隨著領路的人進了古堡。
大概因為是白天,大廳很亮堂,就連空氣都很乾淨,和那種光線昏暗,一進去就覺得空氣汙濁的會所有本質的區別。
四周牆上都是浮雕,一直蔓延到天花板,寬闊的旋轉階梯延伸至二樓,沒有電梯。我隨著穿著正裝的女人往裡走,穿過廳堂走到後面,發現左側有條小路,視野寬闊,路標上指示著過去是高爾夫場地。再一轉彎,又看到一小幢木製矮屋,矮屋後是一小片竹林,鬱鬱蔥蔥。
古堡建築中有這樣一個屋子,看起來是有些中不中西不西的,但我品味向來古怪,對這個私人會所格外喜歡。
帶路的女人頓下腳步,左手虛抬指引道:“尤董,茶屋到了,夏經理在裡面等您。”
我嗯了一聲,她替我擺好換下的鞋,又彎著腰替我拉開門。
一室茶香。
夏丞盤腿坐在矮几前,左手撐著下巴,右手不緊不慢地洗茶,懶洋洋地半眯著眼睛,聽到動靜也只是掀了掀眼皮,看到我之後勾了勾唇,這就算是他打招呼了。
我一點也不介意,擱下手包之後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我穿的是A字裙,有些費力,好不容易坐好,他瞄了一眼,然後丟過一件外套,一臉嫌棄,“走光了。”
“大學游泳課還是我教會你游泳的呢。”我白了他一眼,那時候貼得多近啊,我害羞的時候他不也是面不改色地扶著我的腰麼。
他又看了我一眼,我立刻乖乖蓋好。外套是他剛脫下來的,還帶著一絲溫度,我摸了一下領子,又提起來嗅了嗅,一股辛香。這不是女人的味道。
夏丞替我倒茶,瞄到我的動作,皺眉,“你幹嘛?”
我放下他的衣服,不懷好意的笑,“真的沒做好事啊?”
他一副懶得理我的樣子,只曲起手指敲敲茶壺,“試一下?”
我依言端起抿了一口,他沒有動,由下往上看了我一眼,問:“怎麼樣?”
坦白說,這茶不算好,我放下茶杯,說:“泡久了吧,有點苦了。”
他這才笑吟吟地說:“是吧,我這壺茶可是等了你好久。”
喲,這是在責怪我了?
“我從公司過來的,這麼遠,又不是開飛機。”
他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伸手過來取走我面前的杯子倒掉茶,重新泡了一壺,手法嫻熟優雅。
我忽然覺得他有些陌生,高檔西裝,香水,泡一手好茶,他明明才畢業一年。
雖然我在學校的時候和他也並不熟,但那時候的他不是這樣子的,他很聰明,但也低調,沒什麼朋友,對人際關係也未曾費心打理過。
他這次換了紅茶,聞味道就覺得是好茶,但是我今天不是來喝茶的。
“夏丞啊,和你商量個事唄?”我轉著茶杯說,但還未說出下一句,他就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我,“方案已經敲定了,沒法改了。”
我眨眨眼,不知道撒嬌有用嗎?他又瞄了我一眼,“鬱董已經簽字了。”
我是真的不想去,我都打算這幾天天天去找安意促進感情的,萬一我素拓這幾天錦年那個丫頭又來找他怎麼辦?
“要不你找個藉口,說地點選得不好,然後再磨蹭幾天?”
他抬頭看我,眼神有些冷,“尤暱,我不像你,我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的,沒有資格犯錯誤。”
我立刻就反應過來自己是在為難他了,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知道了。”
他笑了笑,語氣和緩了點,“公司都在傳我們是情侶,你知道的吧?”
我趕緊擺手撇清自己,“不關我的事啊,不是我傳的。”
“我不是在怪你,只是有人這樣傳,我但凡做錯一點事,被包養的帽子就要扣到我頭上了。”
咦,我完全沒有想過這一層。
在董事那裡,我基本上是依附著夏丞這棵搖錢樹才能坐穩董事長的位置的,但沒想到在中下層他會陷入這樣的境地。
我不免有些內疚,剛想和他說不必擔心,我馬上就要結婚了,卻不小心看到他的手錶,然後猛地想起我約了安意吃飯,整個人都著急起來了,“我還有點事,你要去哪?我送你。”
他愣了一下,“要走?”
作者有話要說: 週末去了一趟別的城市看Eason的演唱會了,昨晚到家之後直接就睡覺了,所以這幾天都沒有回覆你們的評論,抱歉啊。
但是用手機看你們的評論已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