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穿,表情還未變換他就已經明白過來了,便放下了畫筆,脫下襯衣遞給我。
現在的氣溫比昨天晚上的都還低,我覺得還能忍,但他昨晚穿著背心吹了一會海風,晚上一直在咳嗽,所以沒有接,“我不冷,你自己穿。”
他眼睛彎彎的,很瞭解我的小心思,語調很溫軟,“我穿過的也嫌棄?”
當然不是,“你要感冒了。”
“嗯,那我去穿你的外套?”
“那也不要,她……”我壓低聲音,“她穿過了,你不許穿別的女人穿過的衣服。”
他莞爾,露出無奈的表情。
“你畫你的,別分心。”我說完就鑽進帳篷了。
我捧著ipad看了一部電影,八點半的時候於漣率先畫完,她過來叫我出去幫她煮麵,我丟下ipad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了。
她處理昨晚剩下的魚,我負責生火,本來還擔心自己生不起來,結果人品大爆發,居然一下子就把燃料點燃了,於漣在旁邊片魚,抬起頭看到火焰,哇了一聲,興沖沖地把鍋掛上去,衝我比了一個大拇指,我趁機和她交談烹飪心得,表示自己想學,就存了她的電話,加了她的微信。
以便深入敵軍內部。
我們把東西弄熟後,他們也都擱下了筆跑過來,一個兩個跟大男孩似的狼吞虎嚥,但這鮮美魚湯煮的泡麵也確實好吃到哭。
我們吃過早餐後就開始收拾東西了,我過去看了一眼安意的畫,大概是早上我沒有吵他,所以日出畫得比日落好多了。
回程的路上寧寧給我打了個電話,告訴我簽證已經辦好了,路線也安排好了。
“明天出發?”我捂著手機問安意。
“好。”他握著方向盤,目不斜視地回答。
我跟寧寧確認了一遍,是明天中午的航班。
到家時剛好十二點,廚房準備了午餐,我和安意先去洗澡,之後出來囫圇吃了一點,又默契地回了房間,但我的目的地是衣櫥,他的是床。
等我抱著一堆衣服出來的時候,他已經閉上眼睛了。
我撲過去,殘忍地搖醒他,“安意,先別睡,幫我選衣服,幫我選衣服。”
他睜開眼睛,聽清楚我的話之後一臉崩潰的表情,“能讓我先睡覺嗎?晚上再幫你選?”
“晚上我要去逛街啦,先選。”
安意快瘋了,“你還要去逛街?”
“要去做SPA;美容,護理頭髮。”
安意:“……”
“別睡啊。”我叮囑他,然後回衣櫥換出來,他趴在床沿,耷拉著眼皮,聽到聲音才抬頭看了一眼,倒還算認真地給出評價:“這外套太薄,會冷。”
“噢,那這件?”我提起一件酒紅色長款呢子大衣問他。
“可以。”
之後我去換第二套,他仍然很認真:“你這還叫毛衣嗎?後邊根本是光的。”
“我會穿外套嘛。”
“到室內一樣會冷。”
我扁起嘴巴,“我很喜歡這件毛衣的。”
“是很漂亮。”他比我更無奈,“但是會冷。”
我算是知道了,他的審美是基於實用效能之上的。
我又撿起一件露肩毛衣,問:“是不是這件也不可以?”
他露出一個笑,一副你說呢的樣子。
那剩下那件深U領的裙子就更不用說了。
選到最後只有一件毛毛流蘇毛衣和一件我承諾會在裡面穿襯衫的闊領毛衣得以入圍。
裙子和褲子方面沒什麼異議了,除了一件開叉到腿根部的高腰長裙被他選出去之外,其他都OK了。
安意在床上,我不好叫傭人進來,也懶得拿到外面去。
“尤暱……”安意眯著眼睛看著我裝箱,聲音很虛,“外套也要帶這麼多?”
“一天一件嘛。”出去玩還要穿重樣的嗎,要不是不能帶助理,我包包都會帶十個。
我們先去義大利,部分行李女傭拿出去直接寄到了瑞士的酒店。
我換了衣服準備出去美容,出來的時候安意已經趴著睡著了,樣子很可人。
我十分掙扎,不知道是要出去美容,還是留下和他一起睡午覺。在床邊站了五分鐘,最終還是色令智昏,去換了睡衣跑到床上和他睡覺了。
本來不困的,但是聞著他身上清新的葡萄柚沐浴露香味,抱著他腰的我,也漸漸陷入夢境。
這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