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繪慧說:“小時候,她和覓白是同學……”
原來,從小學到初中,羅秋和夏覓白做了九年的同學,一直都是同班。
這種緣分在夏覓白的認識的人裡,除了戚一隅,羅秋就是唯一一人了。
一開始兩個女孩兒關係很好,因為住得不遠,每天都一起回家,偶爾還會到夏覓白家裡一塊兒寫作業,羅秋也因此跟戚一隅熟悉起來。
但這種熟悉,只建立在單方面,連席繪慧這樣不敏感的人,都能將戚一隅對羅秋的冷淡瞧得一清二楚。
不過到了初中的時候,戚一隅也逐漸願意把作業借給羅秋抄一抄了,這可是夏覓白都沒有的“待遇”。
夏覓白的少女時代簡直過得跟小霸王似的,知道這件事後就揪著戚一隅的衣領,直問“為什麼”。
戚一隅摟著她的肩,拎過她背後重得跟石頭一般的書包,笑得很溫暖:“以後白白到我房間做作業好不好?不會的我都可以教你。”見夏覓白紋絲不動,又說,“我媽昨天做的芒果布丁,我偷偷留了一碗今天放學吃,全部給你,想不想吃?”
夏覓白撅著嘴,跟了上去。
從那以後,雖然面上沒什麼明顯的不同,但夏覓白和羅秋到底是疏遠了。
人生如戲,人人皆是劇中人。
喜怒哀懼,愛恨嗔痴。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執子之手
【chapter 41: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從前慢》 木心】
“繪慧,今天早上阿姨給我打電話,說席阿崢生日的時候恰好是週末,想請大家一起去度假山莊玩兩天。”黎梔然用勺子戳著杯子裡的珍珠,有些懊惱,“現在都星期四了,我還沒想好送什麼禮物給席阿崢。”
“送荔枝啊!小荔枝,你把自己包成禮物,他準會喜歡。”
黎梔然瞪了席繪慧一眼,把手裡拿著的一包紙巾朝她的腦門兒上砸過去。
“正想要紙巾,謝謝。”席繪慧穩穩地接住,再把桌上的雪糕杯拖到自己面前,拿手機在她面前晃了晃,說,“剛才我哥發簡訊來,千叮呤萬囑咐,叫我別讓你吃冰的,你就看著我吃吧,哈。”
“……”
晚上回家,黎梔然想找個藉口躲在房間裡給席崢祁準備禮物。
她磨磨蹭蹭地走到書房裡,席崢祁就在書桌那頭俯過身,揉揉她的劉海,說晚上要忙,讓她自己玩。
她二話不說,樂呵呵地跑開了。
席崢祁見黎梔然一下子跑得沒影兒了,狠狠地皺了皺眉。
——怎麼這麼容易就被勸走了?他準備的臺詞好像還沒說上半句呢。
他也來不及多想,掩上門,緊鑼密鼓地籌備起自己的大計劃。
那頭,黎梔然緊趕慢趕,總算畫了一小本薄薄的“Q版席阿崢”簡筆畫,隨後,她還翻出前段時間繡好的一小幅十字繡,左看右看,自己都覺得有些寒酸。
星期五一早,她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別的禮物可送的,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席繪慧的建議,打電話給邱熊,叫他幫忙淘一個大箱子。
趁著午休的空隙,她又打車到飾品城,親自去挑選包裝紙和緞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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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去度假山莊,除了戚一隅、夏覓白、邱熊幾個之外,席父席母還特意邀請了黎梔然的父母。
雙方父母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四個人已生出幾分熟絡,氣氛比上次輕鬆許多。
到了別墅裡,在各自的房間放好行李,席母就興高采烈地拉著黎母去逛紀念品店,黎父叫席父一起去打網球,一下子大人們就都找到了節目。
席母臨走前還衝席崢祁眨了眨眼睛,很是神秘。
別墅的偏廳裡。
邱熊把提前準備好的大箱子開啟,放在電視櫃旁邊。黎梔然提著要給席崢祁的生日禮物翻進箱子裡,很是自覺地把自己蓋進去。
“小黎嫂子,我在四個方位都挖了孔,留給你呼吸,看起來就跟紙箱的提手沒兩樣,你還可以往外面瞧瞧。我之前試著在裡面待過,一點兒問題都沒有,視物也挺清晰的。”邱熊拍了拍箱面,對她說。
黎梔然正低頭擺弄著頭頂用緞帶綁成的蝴蝶結,對邱熊對自己的稱呼已經可以“熟視無睹”了,聽了之後就應道:“謝謝邱熊。——誒,你可以的話暗示席阿崢早點開啟箱子好嗎?裡面有點熱。”
“行,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