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黝黑的眼底有壓抑的情緒:“你還會關心老大嗎?我以為你再也看不見他了。”
林晚秋沒有回答,白湛南和白沭北兄弟幾人的感情有多好她最清楚,所以他對她充滿敵意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上次你們辦離婚公正的時候,他就已經看不見了。”白湛南扭頭看著窗外,表情壓抑,可以想見他心底有多氣憤。
林晚秋驀地抬頭,驚訝的說不出話。
白湛南嘴角再次掀起譏誚的笑,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蒼白的臉色:“可是你壓根沒發現,不是老大演技太好,是你從進門開始就沒正眼瞧過他。”
林晚秋百口莫辯,那時的每一幕卻記得清清楚楚。
簽字後的一週,白家來人接她去辦剩下的離婚手續,那是她那麼久以後第一次再見到白沭北。當時他已經坐在了民政局的離婚辦理處了,他背對她坐的筆挺淡然,她進門時他並沒有回頭看她,她自然也看不到他的樣子,只是機械地走到工作人員跟前。
那個工作人員也沒有照例詢問太多,辦理手續的過程異常順利,整個過程白沭北都和她沒有任何交流。
似乎真的只是為了辦那個離婚手續而已。
“老大那天回去後,不顧醫生的叮囑,喝了很多酒。”白湛南說著,倒是好像在欣賞她的反應,“就差喝的胃出血了,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那樣。”
林晚秋低垂著頭沒有說話,只是呆滯地看著面前的被褥。
她和白沭北的感情似乎總是有時差,他們之間缺少溝通更彼此從未了解過,出了事,彼此不會想著相濡以沫共患難,這到底是該欣慰還是悲哀?
白湛南看她始終沉默地忍受著,也不想再為難她:“那次你帶萌萌回老家,他是帶病回的部隊。本來不會出事的,不知道為什麼老大非要親自上陣,結果出了意外從五樓摔了下來,好在還有防護措施,當還是傷了腿,在醫院昏迷了大半月。醒來就看不見了,腦子裡有血塊——”
林晚秋屏住呼吸,耳邊嗡嗡地只剩下白湛南清冷的聲音。
接下來白湛南說的話便和她猜測的差不多了,白沭北真的是不想連累她和萌萌,不想萌萌傷心,也擔心林晚秋想孩子,這才想了那個一舉兩得的方法。
林晚秋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直到白湛南的聲音停住,意味不明地注視著她:“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原諒老大,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他真的從未對不起你。和你結婚後,他和顧安寧的交往始終止於朋友之情,過去傷害過你的,他也在努力彌補。”
林晚秋看著有些咄咄逼人的白湛南,輕輕合了閤眼。
她該怎麼解釋呢?再多的解釋現在似乎都顯得蒼白,她只是唇角微微顫抖,啞聲擠出一句話:“我要見他。”
…
白沭北趕到醫院,剛出了電梯白湛南就迎了上來。白沭北額頭附著了一層晶瑩的汗意,看樣子是急匆匆趕來的,他開口便是焦急的一句:“怎麼回事兒?她怎麼會好端端地發起燒來?”
白湛南有些心虛地移開眼:“我哪知道啊,孕婦的身體比較神奇吧。”
白沭北一直被司機攙著往林晚秋的病房走,到了病房門口白湛南忽然伸手把司機給拽了回來。老實巴交的司機還一臉茫然,白湛南衝他使眼色,話卻是對著白沭北說的:“哥,嫂子剛睡,人太多會把她吵醒,你自己悠著點。”
白沭北一心只擔心林晚秋,想著此刻病床上只有她一個人,身邊連照看的人都沒有就心都絞在了一起,哪還有時間關心別的。
白湛南朝司機招了招手就走遠了,司機左右為難,最後還是被白湛南一個兇悍地表情給唬住了。
白沭北剛剛進了病房,敏銳地就察覺到身後有人,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病房門倏地就在他身後合住,還發出一聲清脆地落鎖聲。
白沭北心臟一緊,緊繃著脊背沒有回頭。
病房裡沒有多餘的聲響,下午的住院部也顯得幽靜安詳,走廊上偶爾有幾聲急促的腳步聲,除此之外,白沭北似乎只能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
身後的人一直沒有動,白沭北僵了片刻,驀地轉身朝門口跨出一步。
他離門口僅一步之遙,尚且能準確無誤地找準方向,可是門已經上了鎖,他焦急的姿態反而顯得狼狽慌亂,在黑暗裡摸索了許久也沒能一下就找到門把。
越是這樣,他心裡就越發的悲涼。
怎麼能讓她看到自己這副樣子?這麼不堪的他,他自己都接受不了。林晚秋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