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疼。
她本能地悶哼一聲,不料他還是聽到了。
白沭北匆匆走進來,有力的雙臂霸道地將她包圍住,微微皺著眉頭:“怎麼這麼不小心?”
林晚秋不說話,只是眼神複雜地注視著他,還是那個白沭北,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他臉上的擔憂更是不摻雜一絲裂痕。
真的看不出一丁點偽裝的印記。
離得太近了,她就是想忽略都辦不到,他身上多了一絲不一樣的氣味,女士香水的味道,淡淡地縈繞在她鼻端,彷彿要將她整個人溺斃其中。
“到底是切菜還是切自己?”
白沭北將她白淨的手指含進口中輕輕咗了咗,隨即牽著放在水流下衝洗,臉上的表情卻是異常煩躁,似乎充滿了嫌棄:“怎麼還是這麼笨。”
林晚秋低垂著頭不看他,緩緩將自己的手指抽…離:“我去找創可貼。”
她快速地出了廚房,眼圈紅的厲害,可是不敢哭,怕孩子看出來,她現在已經沒什麼指望了,除了萌萌她真的一無所有。
白沭北站在原地,注視著她一步步離開的身影,眉間的鬱結似乎更深了一些,林晚秋好像有些不對勁,只幾天不見,整個人卻好像瘦了一圈。
之後林晚秋還是堅持自己做飯,白沭北在她身後站了一會,鬆了領帶靠近她:“我去洗澡。”
林晚秋屏息點了點頭,他俯身在她頰邊吻了一下,冰涼的唇瓣貼上來,那寒意好像將她的心都給凍住了。
林晚秋等白沭北的腳步聲漸漸消失,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
她真是沒出息,這時候還不知道該怎麼質問他,或許太清楚質問之後的結果了,一句話說出口,兩人再也沒有任何轉寰的餘地。
圍裙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很短促,她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發來的彩信,手指輕輕一碰就自動接收了。
等畫面完全呈現在她眼前,後腦好像狠狠捱了一悶棍似的暈眩又脹痛。
林晚秋呆怔地看著那張照片,上面的男人穿著乾淨的白襯衫,深邃的眉眼附著了一層溺死人的溫柔,和坐在輪椅裡的女人安靜地坐在樹蔭之下。
他們相互笑望著對方,彼此間流動著一股第三者根本無法插…入的親密感。
林晚秋難受地弓起身子,心太疼了,好像剛才那一刀不是切到了手指,而是硬生生將心臟劈成了兩半。
知道他這些天肯定是陪在顧安寧身邊,可是當親眼看到,那種衝擊力還是讓她快要崩潰了…
白沭北洗完澡出來,乾淨清爽地站在林晚秋身後,看到她眼眶紅的好似充血一樣,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
“怎麼了?”
他心裡揪了一下,聲音也不自覺變軟,隨即低頭看到了她手裡的東西,不由無奈地溢位一聲低笑:“切洋蔥哭成這樣?”
看著她眼睛紅紅的小兔子模樣,白沭北心絃一動。
“哥哥疼你。”他說著輕輕將她睫毛上的淚珠給吮掉,指腹溫柔地摩挲著她的嘴唇,“真是笨死了,我來吧。”
林晚秋低低的“嗯”了一聲,走到一旁開始拌沙拉。她現在不敢看他的眼睛,看了便會不受控制地聯想更多。
白沭北幫她切完剩下的一小半洋蔥,之後就黏在她身後不走了,時不時幫她遞個生抽和橄欖油,從未有過的殷勤。
如果換做以前,這是她求之不得的溫情,可是眼下只覺得諷刺,他內心不安,所以想彌補她嗎?
一家三口吃完飯,白沭北陪著萌萌看動畫片。
他把孩子抱在懷裡,時不時剝了橘子喂進她口中,還會耐心地配合她討論情節,看得出他心情格外好。
中途他手機響過一次,白沭北低頭看時表情有些複雜,他沒有接直接結束通話了。
林晚秋沒再繼續待下去,她上樓坐在床上,一邊替孩子收拾剛剛清洗完的衣物,一邊漫無邊際地臆想著。白沭北現在是在等她開口嗎?又或者他沒想過離婚,軍婚畢竟更加嚴肅一些,就算為了他的前途他也不會輕易開口的。
正在胡思亂想,臥室的門被推開了,林晚秋抬頭就迎上了他沉穩內斂的黝黑眸子,他穿著一身灰色家居服,雙手插兜。
那模樣著實令人著迷,林晚秋倉促地低下頭:“你怎麼上來了。”
白沭北在她身旁坐下,並沒有馬上說話,反而仔細地打量她:“心情不好?”
林晚秋疊衣服的動作微微一滯,點了點頭:“嗯,在店裡忙了一天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