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了,走不動了,我可以揹你,推你去散步,給你做飯洗衣服。”
陸晨自己嘻嘻樂了一會兒,撲進江末懷裡,繼續發問:“可是我老了,牙掉光了,滿臉皺紋,不好看了,你還會守著我?”
“情劫是躲不過的。”江末把陸晨從懷裡扒拉出來,盯著她,認真說,“如果天帝讓一頭母豬當我的情劫,我也會不離不棄守護它。”
“你什麼意思啊!”陸晨伸手去打江末,臉上卻滿是笑意。
江末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帶入懷中,緊緊摟著。陸晨跨坐在他身上,這個姿勢正好……江末一手摟緊她,一手開始四處遊走,同時將頭靠在她肩上,輕輕吻著她的耳垂。
陸晨渾身一顫,接著一驚,這裡可是客廳啊,這男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面對江末的攻勢,她先是小聲抗議,江末卻不屈不撓,繼續作惡,她的抗議最終變成了低吟……
☆、我的藥呢?(大結局)
十月的北京,天氣不算太冷,早晨縮在被窩裡異常舒服。陸晨伸了個懶腰,翻身擠進江末懷裡。江末抬起手,笑著將她摟住。
陸晨抬頭,睡眼朦朧地看著江末。此時的江末在她眼中變得朦朦朧朧的,好看得不像話。她伸手摸了摸江末的臉,慵懶地問:“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為什麼一定要渡劫?不渡不行?”
“聽說過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嗎?在眾多兄弟中,我是唯一一個生下來就是蛟龍形態的。所以父親希望我能渡劫,化身神龍,然後繼承他的王位。”
“可他後來為什麼又不想讓你渡劫了?”
江末愣了一下,左手偷偷握了一下拳,那裡面有一條不屬於他的手筋,是父親耗費了三千年功力替他接上的。這隻左手平常看起來無恙,但施法的時候,左手基本不能用。或許是因為這樣,父親才打消了將王位傳給他的念頭?當然,也可能是父親怕他再受傷,所以不願讓他再渡劫。這次他逃出龍宮,也吃了不少苦頭,甚至要與龍王斷絕父子關係,龍王才肯讓步,讓他離開,但讓他永遠不準再回去。
江末笑著說:“本座被封印了四百年,世界變化太快了,海底也能用電腦了。本座錯過了太多東西,已經無法勝任龍王這個職位了,所以老頭子大概想把位子傳給江月吧。”
“那你後悔嗎?”
“為什麼後悔?”
“不能當龍王了啊?”
“本座就不想當。”
“那你想幹嘛?”
“守著你,一輩子。”
陸晨笑著翻身,坐在了一臉驚訝的江末身上。
※
剛下過一場大雨,夏日的悶熱被驅散不少。公園外的大道上,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推著輪椅緩慢前行,輪椅上坐著的老婦人跟他一樣,也是滿頭白髮。不過老者雖是滿頭白髮,但精神頭卻顯得很好,倒是老婦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還有多久到家?”老婦抬起眼皮,她似乎已經困得不行了。
“半個小時。”
老婦似乎太老了,呼吸都有些艱難,她休息了很久,才輕聲說著:“江末,走快點,我想回家。”
“陸晨,你……”
陸晨大限將至,他們心裡都很清楚,卻誰也沒有說破。江末輕輕嗯了一聲,同時右手催力,只一眨眼,兩人便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裡。
“到家了。”因為顫抖,江末原本蒼老的聲音,顯得更加悲傷。
陸晨吃力地睜開眼,院落裡熟悉的一切就在眼前。走廊的葡萄架上,被雨水洗過的葡萄葉,顯得碧綠水嫩,十分惹人喜愛。院子角落,一隻花貓懶懶躺著曬太陽,而他們養的大金毛,已經搖著尾巴熱情地圍著他們轉了。
“剛下過雨,有些涼,我送你回屋。”
“不,我想在葡萄架下坐坐。”
江末沒出聲,默默將輪椅推至葡萄架下,自己搬了凳子坐在陸晨身邊。陸晨覺得很累,輕輕靠在了江末肩上。葡萄架下的濃蔭,帶著植物的香氣和雨水的溼氣,陸晨努力吸氣,她覺得大自然如此美好,一顆心立刻靜了下來,生老病死都變得稀鬆平常,能泰然處之了。
她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與江末坐在這個葡萄架下,是江末第一次來成都,第一次來她家。快六十年了,她已經忘了具體哪一天了,她只記得是個很冷的冬天,她躲在江末的大衣裡,頭頂沒有綠蔭,只有將天空割裂的光禿藤蔓。那時候她就在想,以後一定要跟江末住在這樣的院子裡,夏季躲在葡萄藤下,白天乘涼,晚上看星星,小貓小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