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少喝點。”
林婉訕訕笑著,“今天我們不是病人與醫生的關係,是朋友。”
“。。。。。。”
已經漸暗的城市,在車水馬龍的街道,沒有絲毫靜謐。黑色的跑車疾馳而去,車後座的兩個人,一個比一個臉色不好看,傅其琛看了看左邊的顧淮陽,雙手抱臂,兩眼望著前方,冷著的臉上沒有過多表情,活像個面癱;他又把頭偏在右邊,車窗是開著的,他的右胳膊隨意搭在車窗邊沿,陰沉的臉上透著陰狠,好似要把人生吞活剝一般,看得傅其琛一陣後怕,又把頭轉向左邊,面癱臉總比暴躁臉好。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選這麼個尷尬的位子,早知道就坐在司機小李旁邊了,他輕輕嘆了口氣。
“你可以現在下車。”清冷不耐的聲音自然是他的好友趙若非,傅其琛偏過頭看他,又聽到左邊的顧淮陽表示同意,“正好少個負擔。”
傅其琛頭一次聽到有人說他是個負擔,不禁詫異看過來,由於左右連續偏頭,尤其是右邊很痛。
“血氣不通,你長時間偏左側睡覺,還伴有輕微風寒,而且很少運動。”顧淮陽以他醫生額的專業角度說的認真,傅其琛投給他一個崇拜的眼神,還沒有誇他,顧醫生一臉傲嬌,說,“這是常識。”
“……”
“果然是個負擔。”這冷不丁插一腳的自然是趙若非。
傅其琛突然覺得這兩個人速配好嗎?為什麼他躺著也中槍?
趙若非沒在說話,點燃了一根菸。顧淮陽微微皺眉,有點不悅,聲音也不算和善,“病人不該抽菸。”這是顧淮陽的作風,醫生的職業道德特強。
趙若非顯然不想理會。
“這車上還有三個無辜被吸食煙者,你想慢性自殺,也不要拖累別人。”顧淮陽一字一句及其較真,而且語氣也不耐煩起來。
不想聽這個醫生的長篇大論,趙若非掐掉煙,冷冷看他,空氣裡彷彿瀰漫著硝煙。
也許不瞭解他的人覺得,顧淮陽多管閒事,可是遇安他們知道,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平時沉默寡言,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但是遇到與他職業有關的醫學問題,他就變得很較真,與其說他冷漠,不如說他呆。
“。……”除了林婉,顧淮陽大概是第一個敢嗆趙若非的人,傅其琛對他不禁敬佩地多看了兩眼。
“不要這麼看我,等下你的脖子會痛的更厲害。”顧淮陽又開口。
“……”傅其琛馬上又瞪了他一眼,已經受某人壓榨多年了,現在有冒出個難相處的。都是嘴欠!
“你知道去哪嗎?”顧淮陽看著不悅的趙若非問。
“大概。”
顧淮陽從不覺得自己少話會影響身邊的人,遇安也好,徐弈博也好,又或是與他同寢多年的周思楠,每一個人的話都比他多的太多,遇安也說過他,說他的話少的讓人想抽他,當時的他不以為然,也許是不在乎,不懂得拉開心裡的防線,讓身邊的人失望傷心,但遇到這個與他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男人,他突然開始思考起來。他大概從來沒有考慮過身邊人的感受,直到現在,遇安消失這麼久,內心多少有些不安,面對這個更加寡言的男人,就好似那個男人是他,而他是宋遇安一樣,一切未知的領域,似乎令他有些抓狂。
看著這個男人突然深鎖,陷入沉思的男人,傅其琛好奇。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話少是不是很欠揍。”顧淮陽才說完,傅其琛訝異地右邊瞅瞅,又看了看左邊,表示贊同道:“你不也是?”又想了想道,“不過你話比他多一點。”
換來的是趙若非冷冷一笑。
“病好了有什麼打算?”
“我打算四處野遊去。”林婉道。
“旅遊結婚?”
“誰要和他結婚?”
“我說了是誰了嗎?”
“……”吃癟的女人自顧自喝酒。
此刻,包間的門被推開了。
“好久不見,林妹妹。”
“杜詳。”林婉語氣不太和悅。
“真是榮幸你還能記得我。”男人一臉邪魅看著裡頭的女孩。靠近女孩,宋遇安把她攔在自己身後,男人掃了眼她,“真是個多管閒事的醫生。”
“你來幹什麼?”林婉狠狠瞪著他。
男人一把推開遇安,用力足以讓她摔倒在地,順勢靠近林婉,把她逼到牆角,捏著她的下巴,“你真是從來也不怕我。”
“你說趙若非會不會為了你交出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