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全世界的數學老師都喜歡拖堂。終於講完了最後一題,周念回長長的舒了口氣,快速的收好書包奔向教室外。白世安見她出來,親熱的拉過她的手,邊走邊說:“念回,第一天上課感覺怎麼樣啊?咱們一中的老師都是這樣討厭,喜歡拖堂,你以前在H市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啊?哎~我們左轉,前面那個路口,李叔每天都在那等我們。。。。。。”
大多數時候都是白世安說,周念回聽。周念回以前也是喜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現在卻不知道為什麼,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能是因為周遠山不在了,沒有人能耐心的讓她說。
☆、初見
然而那天對周念回最重要的意義,並不在於轉學,而在於江意。
那是周念回第一次見到江意,在白家的庭院裡。
少年端坐在石桌旁,手執黑子,目視棋盤,側臉真真是極其好看。
對面的白世繁不動聲色;眉頭微鎖,同樣的姿勢執白棋。
大概是聽到了聲響,畫面裡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抬起了頭。
以後的很多年,周念回都能清晰地記得當時的感覺。
那時候的江意縱使少年老成,心思深沉,但歸根結底也還是個學生,眼睛裡流動的光芒隱隱的彷彿能亮傷她的眼,不若後來,斂去了情緒,只餘下深不見底的平靜
“阿意哥,你來了啊,好些天沒見你了呢。”白世安興奮的小跑過去,撒嬌的搖著少年的手臂。
少年站起身,微微揚起嘴角,寵溺的揉了揉白世安的頭髮。
白世安嘟起了嘴,暴躁的跳了起來:“阿意哥,每次都弄亂人家頭髮,煩死了!!。”
相對於周念回第一次見江意的波瀾,江意對周念回的第一印象,實在是寡淡的很。
周念回並不算特別漂亮,看久了卻很有些明山淨水的味道。頭髮和眼眸都是純正的黑色,面板卻透著一股病態的蒼白。周遠山還在的時候,總是對此耿耿於懷,每年固定時間總會帶著她去醫院做檢查,可是事實證明,周念回除了有些貧血,還是根茁壯成長的好樹苗。
所以這樣的周念回放在人群裡,確實也很難一眼找出來。
白世安拉著少年的胳膊轉向周念回,一派明媚。
“阿意哥,這是念回哦。”
少年從白世安身上轉過視線,看了眼周念回,眼神卻並不唐突。
“你好,我是江意。”
周念回抬起頭,太陽快要西沉了,餘光柔和又溫暖,她眯了眯眼睛,伸出手。
“你好,我是周念回。”
江意笑了。
王媽見她們都回來了,朝院子裡的眾人喊了一聲,讓大家進來吃飯。
白世安飛快的跑進屋子,追著王媽問到:“王媽媽,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啊”
周念回正準備跟上去幫王媽上菜,江意卻突然攔住她,她不解的抬頭。
江意低下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創可貼,遞給了她。
“你的手。”江意淡淡的說。
周念回看了眼左手,確實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蹭破了一塊皮,先前沒有留意,現在突然刺刺的疼。
她接過創可貼,又一次抬起頭,江意也已經進了門。周念回攥了攥手上的創可貼,看著那個挺拔的背影,默默的跟上前去。
白世繁送沈南迴去之後,給江意打了電話。
“老地方,喝一杯。”
“好,一會到。”
江意到墨色的時候,白世繁和謝冉已經在包廂了,謝冉抱著話筒聲嘶力竭的吼,聽得江意太陽穴突突的疼。
江意隨意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根菸,指尖的煙火隨著他的眼神明滅,透著讓人看不懂的沉寂。
白世繁看了他一眼,“阿意,你最近煙癮越來越大了,少抽點。”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江意頓了頓。
“可是阿繁,你知道嗎?我也覺得我瘋了。”
白世繁習慣性的微鎖起了眉頭。
“阿意,你必須要清楚,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安安是我的妹妹,我希望她幸福。”
江意笑了笑,拿起酒杯碰了碰白世繁手上的酒杯,不再說話。
謝冉吼完了發現,另外的兩人又用那副他最討厭的老奸巨猾表情喝起來。於是,謝大少不高興了,後果很嚴重。
“你們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唱歌!!!你們兩個又在密謀什麼?奸商!奸商!!”
白世繁一個眼神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