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遲輕喚一聲,她甚少用這樣的語氣跟一個人說話,可不知怎地,看見他如此模樣,竟然有一種淡淡的離愁在心裡盪漾開來。因此,就連語氣也柔和了許多。
要是放在平常,她定是要將這簪子拔下來還給他的,可今日,她沒有。
慕容雲徹身子一頓,隨即上馬,馬兒在原地轉了一圈,面向霜遲,馬背上的慕容雲徹唇角勾出一抹笑意,說道:“霜遲小姐,以後只怕流雲不能常來看小姐了。你好好保重自己!”
說完,一揚馬鞭,馬兒嘶鳴一聲,撒丫子跑了。
霜遲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心頭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傅昭是在三更之後在回來的,那時,霜遲已經在靠在臺階下睡著了。
她不知道為何非要等他回來,只是一味的想要知道問他為何要這樣幫自己。
馬車無聲無息的停在世子府外,傅昭剛剛跳下馬車,就看見一個柔弱單薄的身子蜷縮在牆角,他抬了一下手,示意身後的人不要發出聲響,唯恐驚動了睡夢中的她。
接著,他輕輕的走近她,蹲在她的面前,屏佐吸,定定的看著她。他是知道她的武功有多麼的高強,絲毫微弱的氣息都會驚醒沉睡中的她,也因此,他知道怎麼才能不驚醒她。
夜色中,她緊緊的抱著雙膝,身子斜依在牆角,紫色的衣裙在夜色裡隨風飄揚,緊閉的雙眼上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著,如一對即將展翅欲飛的蝴蝶,漆黑如傅的髮絲上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支髮簪。御前
他的眼睛忽而睜大,忍不住伸手去觸碰那根髮簪,卻在這時被一隻強而有力的小手掐著了脖子。
“是你!”
隨著一聲詫異的叫上,脖子上的力道一鬆。傅昭“咳咳”的咳嗽了幾聲。他將手縮了回來,戲謔而又陰鷙的說道:“我救了你,你就是如此報答我的嗎?”
霜遲忽地站起身說道:“我請你幫我了嗎?”
“……”
傅昭一愣,隨即搖頭笑道:“你知道你像什麼嗎?”
他不怒反笑倒讓霜遲一愣。
不等霜遲迴答,傅昭隨即又說:“像一隻渾身長滿刺的刺蝟。”
霜遲正想反駁,可張了張口還是算了。
“嗯?想說什麼就說,反正本世子已經習慣了。”
傅昭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又說。
“也沒什麼,你……他們,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霜遲雖然對傅昭沒什麼好感,可這次畢竟是自己連累了他,因此還是有些內疚的問道。
就事論事,她也該說一聲謝謝。
沒想到傅昭聽了她的話卻緩緩站了起來,說道:“沒關係!遲早都有這麼一天,我晉國還不至於弱小到任人欺負的地步。”
他的話有些深奧,霜遲聽不懂,不過隨即他又說:“陳子軒已經答應我不會再為難你,不過,你還是要小心,他被你弄的丟了半條命,估計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完,抬腿便向府內走去。
“你為何要幫我?”
霜遲在他的身後淡淡問道。
傅昭身子一頓,隨即轉過身來說道:“沒有為何,就是想幫。”
說完,繼續向前走去。
霜遲也跟在他的身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沒有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可心中的那份擔憂卻在看到傅昭的那一刻煙消雲散,他有能讓人心安的能力。他狡猾腹黑,強勢卻又低調,他的能力不容置疑,拒,這些,只是霜遲的感覺。你罵誰狐狸精呢
夏日以至,天色很早就已經亮了。
慕容雲徹很早就到了成衣店,正欲開門,卻一眼瞅見一旁的街角處閃出一個坐著輪椅的人。
慕容雲徹愣住,看著那張木質的輪椅一點一點的靠近,這次,傅昭沒有讓人推著自己過來,而是用自己的手推動輪椅的輪子緩緩而來。
走到成衣店門口,慕容雲徹慌忙抱拳說道:“傅世子好早,莫非找在下有事?”
“流雲兄好,本世子來,是想打聽一件事情。”
傅昭的面上看不出表情,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探究和迷茫。他淡淡的問道,陰柔的嗓音令人不由的身上一緊。
“不知傅世子想打聽什麼事?”
慕容雲徹又問。
“上次那根簪子,你說是一個人用來換衣服的?它如今又在何處?”
傅昭突然盯著慕容雲徹的眼睛問,語氣也突然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