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怡姐姐的心思千般玲瓏,不如便把這糯米藕起個名兒,就叫心有千竅?”
她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安佳怡的表情,卻見她並無異樣,反而拍手道:“這個名兒好啊。”
凌月捂住嘴笑:“的確不錯,光聽說著,嘴裡邊的哈拉子便不停地流,麗妹妹,安妹妹弄好之後,可否勻些給我們嚐嚐鮮?”
赫舍裡麗兒哼了一聲,道:“這東西還沒見著呢,討吃的人倒都來了!我不理你們了,先去睡了。”
說著,扶了身邊侍婢的手,往前院走了去。
凌月便笑了:“只有安妹妹這樣好xing子的,才哄得麗兒妹妹這般服貼,如果是我們,每次到了她面前,總是三言兩語的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含笑朝衛珏望。
衛珏卻象是又碰到了腰,微皺了眉頭,移動身子,靠在大方枕上,選著角度,想要靠得舒服一些。
安佳怡便道:“珏姐姐既摔了落地,我們便不多打擾了,咱們先回去罷。”
第三十章 挖藕
素環從屋外走了進來,手裡捧著從大水缸子挖出來的老藕,那整個藕根已洗得乾乾淨淨,看起來如玉一般的白,她將那裝藕的盤子遞到安佳怡的手上,道:“小主,奴婢自作主張,幫你取了這藕來,小主且放心,奴婢入宮之時,也幹過這等粗活,知道怎麼挖取,必傷不了根鬚的。”又笑道,“怡主子拿來挖藕的鏟子,奴婢已清洗好放在門前了。”
安佳怡接過了那藕,連聲讚道:“珏姐姐屋子裡的人個個機靈聰慧,真是不得了……”
衛珏便介面:“就是她們的主子笨頭笨腦的……”
凌月捂了嘴笑:“你這也叫有福,全都機靈到一處去了,這福氣便沒有空隙可鑽了。”
三人又說笑了幾句,安佳怡這才告辭而去,凌月叮囑了幾句,又讓人送了跌打傷藥來,這才告辭了。
素環見衛珏半躺在榻上,到底有幾分疑心,走到她近前,道:“小主,奴婢給您再加一個枕子,也好睡得舒服一些?”
衛珏點了點頭,她便拿了一個十方軟枕再上前去,卻是一不小心地,把那軟枕抽了出來,俱失軟枕,冷不防痛得衛珏失聲大叫,素環見她表情不似作假,這才放心,忙道歉:“小主,都怪奴婢粗手粗腳的。”
衛珏嘆了口氣:“不怪你,你也是一片好心。”
素環服侍著衛珏躺下了,這才輕手輕腳走了出去。
等屋子裡沒人了,衛珏仰面躺著,看著屋頂,卻良久不能入睡,她知道選秀之處,自是花團錦繡,富貴無邊,卻比那幸者庫的爭鬥更為隱避難防,這是她獨自一個人的爭鬥,她早就明白了,但她沒有想到,會難成這個樣子。
她腦海裡現出了剛剛屋子裡的人一張張面孔,或親善,或清冷,一時之間,那些面孔居然混在了一處,全轉成了猙獰冷笑,朝她望著。
她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螺鈿鑲嵌著呈祥圖案的大紅衣櫃,靠在牆角的,是染金漆的衣架子,既使是儲秀宮的後院,屋子裡的擺設與幸者庫都不可同日而語,只是,這富貴之後的艱險,又有誰能知?
剛剛的情形,如果差了一步,被人看破了,她日後便會步步維難,她一直知道,始終知道,被人捧上這個位置,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四面楚歌,意味著殺人不見血的刀子隨時隨地而來,她看得清侍婢們望著她時,眼底的譏誚,也看得懂她們心底的不平。
沒有人會支援她,沒有人!
在幸者庫的那些日子,在父親入獄的那些日子,她讀懂了人心險惡,自此之後,不再相信人心有善。
窗欞之處,漸漸有白色光芒顯現,襯著那縷空雕花的窗戶紙將吉慶吉祥的圖案映在了地板之上,層層疊疊,美不盛收,又是一天到了,她想,這一天,又會是怎麼樣呢?
她竟在晨曦當中漸漸沉睡。
……
這一覺睡得極沉,當她被素釵叫起,已是日上三竿,眼看著外邊明晃晃的陽光,她望了素釵一眼,素釵便笑道:“主子,昨晚折騰了一夜,奴婢們見您睡得沉,便請嬤嬤准許,把您的早膳推遲了,您別擔心,昨晚發生的一切,管事嬤嬤都知道了,不會怪責的。”
衛珏點了點頭,任由素釵,起了身,任由素釵給她裝扮,素釵手勢靈巧,在她額前挽了一個圈髻,象一朵微卷的雲彩,將她額前那腫紅傷痕之處遮住。
衛珏往鏡中一看,不由連連稱讚:“素釵,你的手真是靈巧,這麼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