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如此說,周楚佩點了點頭,不忘囑咐道,“那你別站在風口上,小心等下傷口又裂開了。走得差不多了就去吧,免得著涼了。”陸岱川點點頭,不經意間抬眼看去,發現史函舒目光陰沉地看著他們這邊,陸岱川學著翟挽的樣子朝他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史函舒眼中更見陰寒。可是等到周楚佩轉過頭去的時候,他又是一副清風朗朗的模樣了。
陸岱川如今自負武功,絲毫不顧史函舒的陰寒,朝他笑了笑,轉身到旁邊去了。
他現在總算知道了為什麼翟挽從來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不是她這個人多沒有智慧,而是她的武功已經高到讓她無所畏懼的地步了。沒有什麼能夠打敗她。難怪都說絕頂高手身上有一種旁人難以企及的氣度,單是這種自信已經是很江湖人望塵莫及的了。原本陸岱川還覺得武功高只是為了讓自己不受人欺負,可是如今,他已經開始嚮往絕頂高手了。
不知道當年他爺爺,身上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氣度呢?
陸岱川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肩上被人一點,他猛地睜開眼睛,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付文濤一樣充滿獰笑的臉。陸岱川心中陡然一空,正想高聲叫喊,才發現剛才身上的穴道和啞穴一起被人點了。饒是如此,付文濤還是不放心,將他身上幾處大穴全都點了一遍,直到陸岱川整個人像砧板上的死魚一樣動彈不得了,他才放心下來,彎下腰將陸岱川扛起來,帶著他一起出了房門。
陸岱川整個人倒栽在付文濤的肩膀上,見他把自己往僻靜的林子裡面帶,心裡那種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付文濤把他往外帶著肯定是還有其他人和他一夥的,這個人能支使得動付文濤,除了史函舒做他想。以他跟史函舒付文濤二人的恩怨,又是這麼大晚上,想生出些好的聯想都不能。陸岱川閉上眼睛,想衝開付文濤給他的限制,哪知渾身上下的內力好像突然之間全都消失不見了一樣,任憑他如何努力,都不見半點兒蹤影。
“啪”地一聲,陸岱川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地上的石頭狠狠地扎著他的身體,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胸口上就一疼,一隻腳踏上了他的胸口,史函舒的臉出現在了他面前,“喲,這不是陸景吾的孫子嗎?怎麼現在這幅鬼樣子呢?”
陸岱川心裡暗罵這個小人,史函舒這種人,也就只會下陰手了。看他的表情,史函舒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伸手解開他的啞穴,笑嘻嘻地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很想罵我啊?小爺我就讓你罵,你儘管扯開了嗓子吼,這地方,就是你喊破了喉嚨你的好師父你的好靠山,都聽不到的。”
啞穴剛剛被解開,陸岱川就怒不可遏地看向史函舒,“姓史的,你究竟想做什麼?”不得不說,這番下山歷練,讓陸岱川長了不少見識。剛才他已經反應過來了,史函舒既然大費周章地讓付文濤把他弄到這裡來,就證明了不會傷他性命。如果真要殺了他,在門中一劍把他了斷了最乾脆,沒道理還要搞這些彎彎繞繞。想到還會留下一條命,陸岱川雖然憤怒但已經淡定了許多,心裡也沒那麼害怕了。不得不說,這番下山還是有作用的,起碼讓他不像以前那麼遇事只會想到死了。
“做什麼?”史函舒冷笑一聲,腳上用力,把陸岱川往後面踩了踩,“這麼大晚上,叫你來總不是跟你談心的吧?”他朝著陸岱川打了一耳光,“你這小子,不是仗著有那個魔女當靠山,就不把我放在眼裡嗎?你不是強嗎?連師父師妹都要高看你一眼呢,怎麼現在卻像條狗一樣匍匐在我腳下呢,啊?”
他那一巴掌用上了內力,打得陸岱川眼冒金星,好一陣才緩過神來。陸岱川清醒過來,就狠狠地看著史函舒,“有本事殺了我,要不然,過不了幾天,我總會讓你把這些年欠我的全都還回來。”
話音剛落,史函舒就一聲輕笑,“嘴倒是挺硬的啊。不過既然我都已經招待了你那麼多次,也不差現在這一次了。”他把腳從陸岱川胸口抬起來,給旁邊的付文濤使了個眼色,付文濤走上來,就開始對他動手。
陸岱川渾身大穴被封,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付文濤對他動手。終於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史函舒抬了抬手,將一疊紙扔到陸岱川面前,“好了,既然你都說了要是今晚上不殺了你你就會殺了我,怎麼看我都不應該讓你好過啊。不過你我好歹師兄弟一場,我不想鬧到這個地步,這樣吧,我給你指一條生路。”他目光看向地上的紙,“既然你跟著那個魔女學了這麼久的武功,那就把你從她那裡學來的武功,一招一式畫給我,什麼時候畫完了什麼時候我放你出來。”他微微一笑,“至於師父那裡,我想,我說的話還是有幾分重量的。到時候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