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了看他額頭上的傷,又慢慢低下頭,探尋著他的身體,“楊梓辰說你受傷了……你才做完手術怎麼能亂跑?”聲音有些顫抖,因為激動,因為擔心。
他蒼白一笑:“我還以為你不知道。”
蘇念看著他額頭上還有血溢位,急忙拽著他往自己的車走:“我送你去醫院。”
沈寒修卻突然發力把她往反方向拽:“你不是要領結婚證麼?走啊。”
蘇念看著他黑色西裝上,浸染了一大塊的深色,散發著鐵鏽的味道,心裡害怕得要死。
“沈寒修!你該去醫院!留這麼多血會死的!”
他卻笑了,低頭看著她,聲音有些空靈:“你怕麼?”
她怕!
看著她眼眶發紅,焦急的模樣,一雙小手把他的手臂拽得緊緊的,他笑得更深,然後慢慢閉上了眼……
“沈寒修!沈寒修!”
在路人幫助下,才把沈寒修扶上了車,蘇念開著車,沾著他的血的手都忍不住發抖……
急診室裡,又忙碌了起來,急診室外又是漫長的等待。
等心理的恐懼平復了一點之後,蘇念才回想起來和梁譯洲的約定。
摸出手機,他並沒有打電話來。
蘇念點開資訊,之間在鍵盤上敲了又刪,修修改改好幾遍才發了出去……
那邊的梁譯洲檢查好出來,警察也把車上的東西拿來歸還給他。
梁譯洲第一時間就是想給蘇念打個電話,說自己馬上就會到。
然而手機開啟就看到了這樣一條資訊:譯洲……我今天恐怕不能去了。
梁譯洲著急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看著手機上的內容,輕嘆了一口氣。
或許不是今天不能去,以後都不可能了……
陪同梁譯洲檢查的楊梓辰走了過來,瞄了一眼他的手機,然後說:“當一個人住進一個人的心,不是那麼容易走出去的,你的心是這樣,蘇唸的心也是這樣。”
梁譯洲笑了笑,是啊,現在他才知道,妄想把沈寒修從蘇念心裡剔除,是多麼天真的事……
楊梓辰拍拍他的肩說:“愛情有時候也可是一個人的事,離開,並不代表不愛。”
說完楊梓辰就走,裝出一副資深心理學家的模樣。
其實他的話都說亂說的,無非想讓梁譯洲放手,把蘇念騰出來給他那個成天要死要活的哥們,他自己都是個戀愛白痴,哪懂那麼多情感道理?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讓誰放手都沒有道理,所以在愛情中,不能講道理。
沈寒修又在急診室裡呆了五六個小時才出來,已經是五點多。
醫生說,命是暫時保住了,但是若是再像今天這樣,就不一定了。
醫生叮囑了很多,說什麼不能任由病人胡亂,家屬應該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