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語無倫次,又羞又氣的模樣,沈寒修就知道她的腦子在想什麼:“放心,你醉酒就像瘋狗一樣,我再不濟也不對狗出手。”
“你才是瘋狗!你敢說你什麼都沒做!”
“你希望我做點什麼?”
蘇念發現自己問話的方式不對,又被他套進去了,惱羞得很,想了想就問:“那……那我的衣服誰換的?!”
他立馬就回答:“我。”
“你……你還說你什麼都沒做!”佔了便宜他還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沈寒修的目光移到她手捂著的地方,淡淡開口:“手感並不好,我摸遍了都沒感覺。”
蘇念都想爆粗了,抓起枕頭就朝他丟過去,卻被他穩穩的接住,然後把枕頭放在床頭,一邊解襯衣的紐扣,一邊朝蘇念靠近:“你若覺得吃虧了,摸回來如何?”
蘇念急忙別開直線,伸手指著門大吼:“出去!滾出去!”
沈寒修停下動作看著她,'粗''暴'是'粗''暴'了一點,但'嬌''羞'的模樣挺可愛。
“衣櫃裡有衣服。”
“出去!!”
看著他走出房間,蘇念才慢慢平復暴躁的情緒,急忙跑過去把門反鎖,開啟衣櫃才發現……
她當初沒帶走的衣服全都在……
就是在這個房間,她拿碎玻璃抵著脖子逼他離婚,就是在這裡她和他分道揚鑣。
屋子恢復了往常的整潔,不見她離開時的狼藉。
這間屋子裡的回憶,如今重現在腦海裡的更多的是他對她的好。
剛結婚的時候,她就是住在這裡,她睡主臥他睡側臥,沒有因為是法定夫妻就讓她履行男女義務。
那時候她很眼瞎的以為他是個紳士,話不多,但很細心很體貼的紳士。
那時候她真的很糟,被親爺爺趕出家門,身無分文,險些輟學,是他在背後解決好學費的事。
為了還債她四處兼職,他來到店裡,高貴得她不好意思和他打招呼。
要是說這個男人是她的老公,可能大家都會當成她犯花痴開的玩笑,一笑置之。
連她自己都覺得配不上他,都不好意思和他走在一起。
她本不是自卑的人,可是到了他身邊就會無地自容。
可是一直以來,他從未說過嫌棄的話,每次狼狽的模樣都被他撞見,他不會選擇視而不見,而是像她伸出手……
那時候的她覺得,這個男人也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溫暖了吧。
母親去世以後,被送到蘇家,可是她從未感覺到那是一個家,寄人籬下的生活自然不暢快,看的臉色還要招人羞辱。
高中的時候遇到黎子生,子生……
熟悉的名字,讓她對他展開追求,很成功,但是她知道黎子生並不是她要找的那個子生,而黎子生對她也並不好,更多的是她在付出,最終還落得背叛的下場。
她以為自己不會再愛上男人了,可是卻漸漸在沈寒修的'寵''溺'下'淪''陷'。
假結婚有了真感情,她以為自己也被幸福眷顧了,可惜好景不長……
蘇念換好衣服,房間裡熟悉的裝置讓她不敢多做停留,回憶是很可怕的東西,它能很輕易的改變一個人所堅持的事。
下了樓,蘇念也不期待桌子上能有美味的早餐,這個男人不進廚房。
樓道里還掛著那時候他們拍的婚紗照,蘇念很快移開視線,徑直往大門走去。
“蘇念!”
蘇念腳步頓在門口,聽見沈寒修的腳步聲靠近,他低啞的聲音緩緩響起:“這個家……你毫無留念麼?”
蘇念深吸一口氣,管理好表情回頭,狀似陌生的望了望屋子的大局,說:“時間太久了,我記性不好。”
“我知道你記性不好,你忘了?以前你忘記的東西,我都幫你記著,你用四年忘了,我用十年幫你記起如何?”
蘇念咬咬牙,轉過身,怕自己的情緒被沈寒修察覺,拉開鞋櫃,裡面全是自己以前的鞋子,全都在……微愣之後拿出一雙套在腳上,說:“沈總,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值得記起的事,就別浪費沈總的時間了。”
在放下這件事上,她一直很灑脫,就如當年她帶著離婚協議離開一樣,可以一聲不響離開他好幾年,甚至沒打算回來。
酒醒了,以前的蘇念就沒了。
他的臉上並看不出哀傷,心裡卻鈍鈍的疼著。
我們之間沒有值得記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