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洛書進來的時候,開。苞事宜還沒有開始,她來得不早不晚,剛是時候。
反正現在她去什麼地方也一定要帶著三十六個人,一來他們已經被盯上,一旦散開,只能是被各個擊破的份兒,二來,她囂張的依仗就是這些人。
雖然以容洛書的功夫,未必能在這燕京吃了虧,可帶著這些人,那就是完完全全武力碾壓了。
她可以保證,除非京城這地界兒,開進重騎兵來,還是那種重型□□全套配備的騎兵,人數上不了百絕對拿他們這三十六個人沒辦法。
之所以她這麼信心滿滿,敢四處得罪人,就是因為他們三十六個人全身上下都是燕北最精良的配備,銀絲軟甲貼身,一人一套,各色暗器明兵,放眼天下,都是最頂尖的。
不說情報上說過,燕京湊不起能弄死他們的兵力,而重騎兵更是明令不能入京。
想想看,重騎兵號稱戰場殺器,若是開入京城,那得引起多大的恐慌?
容洛書領著人,直接上了樓,就坐在崔彥他們對面,直衝著他們笑。
而崔彥見那些官家子弟,看著容洛書都是一臉厭惡的模樣,更是沒有半分對帝姬的敬意,連禮也懶得行。
他不禁感嘆,這帝姬剛來的時候,各方勢力都巴巴地恨不得貼上去,巴結獻媚的很,而現在,竟能把這帝姬之尊,這樣不待見,這帝姬還真是好本事啊!
她這是已經犯了眾怒了!
這麼下去,只怕是會自取滅亡吧?
一時間,樓上陷入了一陣怪異的靜默,有些難熬。
容洛書坐在那裡,也沒有和他們這邊打個招呼的意思,就那麼懶懶地倚在椅子上,唇邊掛著那抹漫不經心的笑容。
那笑容,乍一看,倒是和善的很,可看得時間長了,就能覺出那笑裡的冷意來,讓人覺得難受。
漸漸的,四邊竊竊私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一幫人眼神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往那邊瞧,卻不用想也知道,都是在議論突然進來的容洛書。
容洛書他們這群人,來得不早不晚,再過片刻,今夜的重頭戲就要在對面滿是紅綢裝飾起來的高臺子開場了。
時間已經沒有多少。
她還是沒有等到她以為會來的人。
今天,柳絲嫣就要行開。苞禮了,虞韶泠難道不來麼?
果然,男女之情麼。
也不過如此吧?
古人早就告誡過這群痴情的女人了吧?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不可說也,不可說也。
所以,從頭到尾,只是柳絲嫣一個人自作多情,沉浸在一段妄念裡脫不出身來吧?
男人吶,還真是薄情呢,對吧?
唇邊的笑意更冷了幾分。
老五從樓下上來,彎下身子在容洛書耳邊輕聲說:“虞大人……還是沒有出門。”
略一點頭,容洛書示意她知曉了。
老五退在她身後,他一貫心眼太實,完全摸不準容洛書的意思。
來春滿樓之前,他被少主特意指使,去了太常寺找虞大人。少主說,一定要告訴他,今夜是春滿樓絲嫣姑娘的破。身之夜。
就連另一角兒上坐著的崔彥都察覺出來了,自從那個手下和錦容帝姬悄聲說了什麼之後,那帝姬雖然還是那副笑臉,可眼神完全不同了。
怎麼說呢?
帝姬的那雙眼睛,和所以人都不一樣。
亮,特別亮。
亮的彷彿能看穿世間一切陰晦的一雙眼。
明烈的像火焰。
那雙眼全心全意看著你的時候,你會有種在那火焰裡化為飛灰的錯覺。
可現在,那雙眼睛裡的火焰閃了閃。凝神去觀察,還是那麼一雙眼睛,依然能洞悉人心似的銳利,可總覺得,有什麼在裡面完完全全破滅掉了。
應該是,信仰吧?
對某種信仰,完全失望了。
那雙眼睛,已經失去火焰該有的溫度了。
只剩下焚燒盡一切的偏執。
崔彥不知道這樣的人——這樣有能力顛覆天下人生死的人——有那樣的一雙眼睛,是福是禍。
總歸,讓人惴惴不安。
柳絲嫣吶,你快就出來吧。看看在場這麼多人,到底有沒有你心心念念那個他!
容洛書唇邊笑意更深,九分漫不經心,一分諷刺,混在一起,卻叫人看不懂。
你沉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