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得到了訊息。
錦容帝姬八歲被威北王帶到燕北,十二歲第一次跟著威北王上戰場,一招釜底抽薪的妙計迫使月支十萬大軍急退三十里。
當時的月支儲君,時任月支大將軍王的大皇子,君雲騰,弱冠將及,正是血氣方剛少年意氣的時候。
他那時,一副銀黑戰甲加身,所向披靡,連克大燕北方三屬國,共一十八座主城,七十座中城,小城更是不計其數!
此等輝煌戰績,老威北王年輕時尚可相匹敵,怎奈王爺老矣,戰神的稱號只得無奈,拱手相讓。
君雲騰勇猛無雙,“戰神”之名實至名歸。
他十六領兵,東征西伐,已有四年。月支南方的疆土,有一多半是他親自用鐵蹄踏下來的。
在遇到容洛書之前,君雲騰在戰場上從無敗績,真正無愧戰神之名!
只可惜,他的戰神神話,被當年只有十二歲的容洛書終結了。
那場戰爭,錦容帝姬之名,傳遍燕北,卻讓月支戰神,神蹟蒙塵。
這恥辱,君雲騰永不會忘!
他在這燕北荒蕪之地,與素昧平生的錦容帝姬耗了四年。
這四年裡,各有勝敗,可是以驍勇彪悍聞名於世的月支大軍,卻再也無法突破玄武關分毫。
而那錦容帝姬,卻在短短四年之內,在十萬月支將士壓境的境遇裡,建起了一座繁華不輸玉虛郡的玄武城!
故燕北童謠歌言:泱泱天家有帝女,九鳳飛來複一凰!浩浩燕北何所倚?騰雲之龍不得翔!
君雲騰在聽到一群小孩子邊唱這歌謠邊笑時,怒極發誓,不破玄武關,誓不回王庭!不殺容洛書,難洩心頭憤!
於是月支王城裡的絕大多數家有適齡少女的貴族,對遠在月支南方的容洛書恨之入骨!
原因無它,只因月支儲君那一句:“不殺容洛書,何以為家?!”
這句話被好事的三十六打聽到,進而傳入容洛書耳朵中,讓她啞然失笑。
時隔一年,容洛書率五千精兵,被君雲騰親領一萬人圍困於糧道。
兩軍相見,分外眼紅。
容洛書卸甲而出,悠然笑道:“聽聞儲君尚未成家,洛書竟不知殿下為妾守貞至此也!”
三軍大笑,獨君雲騰被氣至嘔血——打那以後,月支儲君殿下就得了個怪病,三軍對陣,每每被錦容帝姬氣到,必要嘔一大口血出來,以示慘烈!
除了陣前失帥乃兵家大忌之外,還因桑頡小將軍率援軍而來,以至於那次千載難逢的良機,破產。
至此,君雲騰對容洛書怨忿更深。
趙德海奉命領著錦容帝姬前往昭和殿暫作歇息,宮外陛下御賜的帝姬府,他已經吩咐人去安排打理了。
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御前總管,說是看著帝姬殿下長大的,也不為過。
可看著現在這個進退得宜的帝姬殿下,他也不得不悵然感嘆,曾經天真活潑,無憂無慮的小殿下,再也回不來了。
昭和殿和昭元殿只有一道迴廊之隔,是招待宴請貴賓以及逢年過節皇家聚會的地方。屬國或者友國使者來訪的時候,也安排他們住在那裡,以顯大燕大國之威儀。
趙德海回頭,正看到容洛書神色古怪地笑了笑,便是一怔:“殿下,昭和殿到了……奴才斗膽,敢問您剛才,可是在,笑什麼?”
容洛書垂下眼簾,遮住眼底那片深幽之色,淡淡地笑了笑:“麻煩趙公公了,只是我方才想到,我八年未回這宮中,再回來時,卻是以入住昭和殿的貴客身份。”
她說罷,也不理僵在原地進退不得的趙德海,直接走了進去,衣袖輕揚,竟瀟灑不似女兒。
趙德海自然是不敢絲毫隱瞞,將錦容帝姬說過的每一句話,原原本本稟告於皇帝陛下。
容綽聽後,沉默良久。
容洛書坐在華美如昔的寢殿中,神色晦暗難明。
她究竟還是沉不住氣。
埋葬了八年的怨氣,在這些人面前,半分也忍不住。
嘆了口氣,容洛書喃喃:“老師終究是沒有預料錯啊……”
臨行前,文名響徹大燕的淳于彬,也是容洛書的老師,聽到她回京的訊息,曾特意來見過她一面。
“殿下,此番回京,如何自處可有想法?”白髮蒼蒼的大儒問。
“煩請老師指點。”
淳于彬驀然而笑:“殿下天資聰穎,想必自有主張。只是老夫卻還是要提醒殿下,萬不可意氣用事,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