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不依站在原地,緩緩的側過頭,只見碧雪拎著一把血淋淋的長刀,已經來到她的身邊。
“小姐……我,我想試試。”碧雪畢竟從前只是一個婢女,此等場面如何不懼?
但是,當她見識過龍不依的手段後,彷彿身體的身處滋生出某種難以言明的……興奮?
或許吧,總之她現在說不清,她只知道,這殺戮的場面已經深深的影響然她嗎,感染著她。令她清醒的認識到,她是這裡的一員,而不是觀眾,她要為小姐效力,而不是被小姐保護。
看到碧雪眼孔中那種壓抑著激情,龍不依輕輕抿嘴,嘴角勾起弧線,“你不怕死?”
碧雪堅定的點了點頭,坦誠的承認,“怕。”
“那為何要要逞強?”
“我要證明。”碧雪似是因為激動而呼吸急促,甚至有些語無倫次,“我怕死,怕的要命,所以我要緊緊的握住能保護自己的刀刃,眼睜睜看著它刺入敵人的身體,只有敵人死在我的前面,我才能活下來。”
“那你還等什麼?”龍不依贊嘆的笑道。
望著碧雪衝去,龍不依意味深長的點頭,‘有些人天生就是用來殺人的好胚子。’
這就彷彿一塊好鋼,只要你為它開刃,它就能為你飲血奪命。
而碧雪學到了什麼?
沒錯,是龍不依的狠!
不計後果的狠!不惜一切的狠!不留餘地的狠!
龍不依先前以殺造勢,在勢氣上就牢牢壓制住這些……匪類。
沒錯,只能說是匪類,這些人根本不配做殺手。
碧雪如今就彷彿一頭飢餓的狼,闖入一群綿羊群中,結果,可想而知。
如果這樣都不能令她有所成,那麼,她真的沒有資格繼續追求龍不依……
然而,實際上她確實沒有令龍不依失望……
此時此刻的龍不依,沒去打量這戰場,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龍五身上。
這一刻,她略顯浮躁的心卻忍不住平靜下來。
如果說殺人也是一種藝術,那麼……
這一定是在形容此時此刻的龍五……
那是一種剛烈的藝術,以生命為墨,以血為染,譜畫出一幕幕悽豔的景色。
怒風似同野獸般在嗷嗷吼叫,似是要譜寫出終結生命時要伴奏的樂章。
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更勝於龍不依的浮躁,暴虐,狠辣,奪人命於無形中……
如果你沒有站在這裡,那麼,你真的很難想象,原本衣衫襤褸,長髮凌亂,造型邋遢的乞丐龍五,在殺人的此時此刻,是多麼的……男人。
不是帥,不是瀟灑,而是一種傲於天的霸氣,猶若華山泰然,巍峨身軀,聳然傲立,似同頂天立地。
這就是男人,這就是龍五。
以龍不依的目光當然能知道,龍五對付的這些人,根本不是死在自己手中的那群匪類可相比。
多了不說,此刻與龍五對敵的任何一個黑衣人站出來,都絕對具備超過於前世組織教官尖刀的身手……
這些殺手是否是曾柔的全部家當,龍不依不清楚,她只知道,這個女人低估了自己將要敗的很慘……‘狠’慘。
“逃?”
死了這麼多人,在看不出他們目標是什麼角色的狠人,那就是瞎子。
為了點錢來賣命,這誰都敢做,可是為了錢甘心去死的人,至今卻很難找,這些殺手自然要逃。
但凡與龍五交手的人,全部斃命,唯有碧雪手裡跑了幾人……
“救命啊,龍家大小姐當街殺人了。”為了活下去,殺手也可是成為被害者。
龍不依憤恨恨的咬牙,“趕盡殺絕。”
龍家大小姐神智正常的訊息,她不允許這麼早公佈於世,因為她要得到更多。
不要低估垂死掙扎的反抗,更不要小看絕望之後的逃亡……
……
“主子,這是鎮武大殿內傳出的加急密函。”一名渾身鎧甲的將軍恭敬的跪在這名冷俊的男子面前。
這男子看完信函後,手中竟突地閃過一絲精芒,密函頓時自燃,化作飛灰飄散,“這陣子我不在,有什麼動靜。”
“各方勢力均有騷動,大殿之中奪權之事常有發生,兵衛侍郎前些陣子被告私通外敵,已經被關押水牢,估計性命難保……”
什麼私通外敵,無非是些陷害的小伎倆。
男子絲毫沒有緊張,“他的兵權誰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