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喝什麼酒,自己點就是,不用顧及我,我只負責吃飯吃菜。”微娘輕輕笑了一下道。
蕭紫確實很少見到她喝酒的樣子,心下很快就信了,也沒多推讓,就打發夥計下去:“暫時就這幾樣吧,要是等下想起什麼,再叫你來點。”
微娘卻沒再說話,只是上下打量著他。
蕭紫今天不當值,並沒穿侍衛服飾,外面只罩了件藍色的細布袍子,看起來面容俊美,身材挺拔如玉樹臨風。看看他的外表,再考慮一下他的出身,微娘覺得,其實蕭紫尚主很合適。
酒菜很快就端上來了,蕭紫要給微娘倒酒,見她拒絕得堅決,亦不再多勸,只慢慢將自己面前的杯子滿上。
微娘看他自出宮門後眉頭就有些鎖著,想來確實是有什麼煩心事找她吧?
可是能是什麼事呢?
若是公事,太子不可能一點兒都不透露給她。看來,還是為私事了。
不期然地,微孃的腦子就轉到了當初他追著沈殺問做酥油卷的人是誰的情景。
微娘知道,那時沈殺並沒有告訴蕭紫真相,估計後來也沒告訴。沈殺那個人,雖然平時看著性棰大大咧咧,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但其實任何事情在他心裡都有數兒。
他雖然對世事經得少些,瞭解得也就少些。
但他從來都不缺腦子。
微娘拒酒堅決,蕭紫將倒好的溫茶推到她面前,接著起身道:“顧先生,在下這次能同您一席喝酒,簡直是三生有幸。在下先敬您一杯。”
微娘笑眯眯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在他杯子邊緣的下方輕輕碰了一下:“客氣。”
蕭紫一仰頭就把那杯酒全喝到了肚子裡,微娘則只抿了一口茶。
不是她不給面子,而是這飯前喝茶,實在不利於幼時祖母教她的“惜福養生”的教條。
兩人吃喝了一會兒,微娘見他老不說話,心裡也不急,反正求著辦事的不是她。
她這算是……看戲不怕臺高?
微娘唇邊洩出一絲笑容。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壞了。
蕭紫果然忍不住,幾杯酒下肚之後,就開始把肚子裡的東西往外傾倒,開始還算是比較有條理,可是越到後來,他越忍不住,拉著微孃的手開始說車軲轆話,一遍一遍地,也不怕別人閒他膩疼。
微娘耐著性子聽著他顛三倒四還時不時把題跑到天邊,除了吃飯喝茶之外,幾乎就不怎麼出聲。
那幾個幕僚對她的排擠,他不是沒看在眼裡,但是嚴格說起來,她本來就不是他的朋友,他幫一幫算是道義,就算一點兒都不幫也叫做情理。
侍衛和幕僚雖然都是在太子府上做事的人,卻分屬兩個互不干涉的系統,蕭紫這個護衛確實沒那個權力對幕僚指手劃腳地。
微娘自然不可能因為他袖手旁觀就對他有什麼成見。
不過……看樣子這蕭紫醉得還不夠厲害?不然怎麼無關的話說了一大堆,找她來的目的卻一句不透?
微娘想著,伸手幫蕭紫滿了杯酒。
“顧先生,不知道你家裡還有什麼人?”蕭紫問。
“還有舍妹。”微娘笑了笑,答。
“家裡有人,真好。”蕭紫嘆了口氣,“你知道嗎?其實我跟宮裡也有點兒關係。”
微娘眨眨眼,沒說話。
她當然知道蕭紫和太子沾了點兒親。
蕭紫卻湊過來,低聲說:“宮裡的德妃娘娘,是我們蕭家的嫡女,說起來,我得管她叫一聲三姑姑。”
微娘一怔。
她知道蕭紫和太子的孃家人有點牽扯,卻不知道原來他本身的家族裡就出了位寵妃。
德妃,雖然論地位比不過皇后娘娘,位份上卻也是宮中的四大妃之一。
還沒等她說什麼“聖恩隆寵”一類的套話,蕭紫卻拍了拍她的胳膊:“我說,你家那個酥油捲到底是在哪兒學的?不能告訴我嗎?”
這話題跳得太快,饒是微娘是個人精,也不由有些反應不過來。
皇宮和酥油卷有什麼關係?
蕭紫這般看重這個配方,難道說配方有什麼問題?
這個酥油卷本來在她前世時,是過幾年才會出現的一種小點心。微娘學會了這種點心的做法之後,又自己進行了一些改良,讓它的形狀和口感吃起來更好。
難道說,是那家點心鋪子的師傅有問題?
不知道現在那家店主是不是已經開了鋪子?
她並不推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