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全都學過功夫,為首的惡少叫楊成,仗著在軍裡有關係,在這一帶一向是橫著走,幾乎沒人敢管。
“李大哥,你管了這事,不怕給自己惹麻煩嗎?”二丫很快就想到了以後的事情。
畢竟,惡少楊成和石百長的關係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少人都看到過石百長到他家裡去,楊成跑前跑後地伺候著,據說和他好像是什麼表兄弟。
鈴姑冷笑一聲:“這種渣滓,就算宰了,又有什麼關係?”
她是江湖人,平時說話並不在意。若是放在這事之前,二丫聽到他這話,可能還會多少覺得這男人未免有些冷血,現在卻只覺得他做這事完全是為自己,一顆心撲通通地跳了起來。
她覺得,那楊成的話,並不全是假的,至少她可能真的看上了面前的這位李大哥。
“李大哥,進來喝點兒水吧。”二丫道。
鈴姑搖搖頭:“我出來得久了,要回軍營了。你也回去,好好照顧你娘才是。”說著轉身要走。
二丫有些急,急忙道:“李大哥,那你總該告訴我,日後若是想找你,該怎麼做吧?”
鈴姑不解地看回去:“找我?找我做什麼?”
二丫臉漲得通紅,半天才想到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那個……銀子總該還你啊。”
鈴姑笑著搖搖頭:“剛剛都說過不用了,你NIANG的身體不太好,你最近要多照顧她一些。那些銀子,就當我送你的,不用你還,也算是我對老太太的一片心意吧。”
“那怎麼成?”二丫道,“我們非親非故的,剛剛實在是出於無奈,才不得不用了您的銀子。可是絕對沒有拿了不還的道理,李大哥覺得這沒什麼,可是我們家就從沒做過這種事情。”
鈴姑看了看二丫,又看看破敗的院子。
都說人窮志不短,看來這還是個挺有風骨的家。
她隨口說了自己的地方,卻從沒想過會真的接到二丫還回來的銀兩。在她看來,這母女倆能有個容身的地方已然算是不錯了,別說那老太太,就連二丫自己也是一副時常捱餓的病弱模樣,怎麼可能會真有餘銀還給她?
只是不說出來的話,怕是二丫不會心安,索性就依了她的意,讓她也慢慢有個念想罷。
她是這樣想法,卻沒想到那邊二丫已經是滿心歡喜。
二丫固然從沒想過要把鈴姑的銀子據為己有,一旦有了必定會還,但更重要的,她不過是想日後找到這位李鈴“大哥”方便些罷了。
別的不說,至少她縫補漿洗都會,軍中都是漢子,她若有閒,去幫著李大哥整理一下,也算是自己的一份心意。
鈴姑回了軍營之後,沒兩日就有人來叫她,說是軍營門口一個姑娘家口口聲聲要找她。
鈴姑心中奇怪,出去了才看到是二丫。二丫手裡拿著些縫好的厚襪子,雖然料子粗糙,一看就是用剩下的布匹的邊角料縫製而成,但勝在厚實,而且看著二丫熬紅的眼睛和眼底青黑的眼圈,鈴姑就說不出責怪的話了。
從小到大,除了師父,就沒人這麼關心她過。
雖說到了顧府,微娘對她一向厚待,但平日裡領的都是顧府的成例,那些衣物鞋襪月銀都是按例來的,根本沒可能有誰會專門親手替她縫什麼東西。
鈴姑伸手接過去,低聲道:“怎麼這麼麻煩?不怕累壞麼?”
二丫原本還擔心李大哥會不收,見她拿過去了,這才滿心歡喜起來,道:“不過幾樣小東西,哪裡就累壞了?李大哥,我聽人說,你們軍裡的衣物都是自己洗的。大男人怎麼可能洗乾淨那些東西,不若你把衣物拿來,我幫你洗,洗完後再給你送回來。”
鈴姑連忙推辭:“這怎麼成?不成不成!絕對不成!”
她確實不喜歡洗衣物,但不管怎麼說,也沒有把這種事情推給一個不過第二次見面的小姑娘去做的道理。
當初她幫那一下手,不過是出於難得一見的好心,可從來沒想過要據此得到什麼回報。
“不過幾件衣服,怎麼就不成了?平時我幫娘洗衣服,自己的也洗,幫李大哥洗不過是順手捎帶的事情,李大哥快去把衣服拿過來吧,我娘還在家裡等著我呢。”說著她把兩隻手籠起來,放到嘴邊呵了呵。
“這個肯定不行。我本來也沒做什麼,不過是幫你把你娘送回去,又給了點兒碎銀子,哪就能讓你幫我做這個那個的?”鈴姑說。
她不說還好,這樣一說,二丫眼前一亮:“是啊!李大哥,之前我跟你說